“嗯?”沈乘月望著有些眼熟的府邸出神,沒反應過來他這一句是什麼意思。
三皇子沒有多說:“去找吧,沈姑娘可以去搜查閨房,李姑娘詢問院裡丫鬟,其他人各尋線索。”
“是,”沈乘月神色古怪,“原來這家丟失的王姑娘是三殿下的表妹。”
金無盡經過她身側:“這你都不知道?”
沈乘月挑眉:“京裡世家盤根錯節,數代互相嫁娶,我要是把所有人的親戚關系都記下來,每天就不用忙別的了。”
她徑直進了姑娘閨房,象徵性搜了一圈,又繞著院子走了一遍,出來向眾人分享情報:“閨房和外間臨得很近,但凡王姑娘稍有嘶喊,外間的丫鬟必有所察,所以她應當是自行離開的。”
“你什麼意思?!”一中年女子柳眉倒豎,怒視沈乘月,“說我女兒自己私奔了不成?”
“姨母,”三皇子攔住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找表妹回來,至於原因,不如等人回來再行糾結。”
“……”
“沈姑娘,你繼續。”
沈乘月從閨房裡捧出一隻匣子,當著眾人的面開啟:“十二生肖的金錠子,少了五個,是否王姑娘拿走做了路費?”
中年女子看向丫鬟們,其中一人搖頭:“小姐平日喜歡把玩這些物件,興許是落在哪裡忘了收起來也說不好。”
沈乘月又取出一隻手帕,手帕裡包了些泥土:“在王姑娘閨房外窗下發現的,我在花園裡看過,府上沒有這種紅色的土壤。”
“那又是什麼意思?”
“王姑娘可有熟人住在城西?”
中年女子一怔,有些戒備:“你問這個做什麼?”
“這種紅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滿京城只有城西碧玉湖邊有,”沈乘月道,“也許是有人自城西而來,鞋底下黏了這些土壤,踩在了王姑娘的窗下花圃中。”
“……”眾人陷入長度不一的沉默,“這、這你都知道?”
中年女子神色十分難看。
三皇子看出她神色不對:“姨母,你可有什麼線索?”
“沒什麼。”女子推脫。
“本宮興師動眾地幫姨母找人,您卻不肯說實話?”三皇子皺眉,“這是把我當外人了不成?”
“自然不是,”女子咬了咬牙,似乎已經有些後悔找他過來,“只是上個月,府裡攆出去一個馬夫,家住城西。”
沈乘月追問:“為什麼攆出去?”
女子充耳不聞,兀自怒罵那馬夫道:“真是大膽,竟敢拐帶小姐,我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沈乘月打斷了她的暴怒:“我發現,王姑娘臥房中茶杯茶壺嶄新,而院子角落雜物處堆著些未來得及處理的瓷器碎片。”
中年女子頓了頓:“會不會是我女兒被那馬夫擄走時,掙紮弄掉的?對,一定就是這樣。”
“小姐失蹤了,丫鬟倒還有心思收拾地面、換上新茶具?”沈乘月挑眉,“這可真是奇了。”
女子瞪她:“你在暗示什麼?”
“我想問的是,王姑娘近日是否有些不順心之事,砸過房裡的物件?”
丫鬟看了一眼夫人的神色,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你們有沒有查過小姐的衣服,少了幾件?”
“少了一套衣裙鞋襪。”
“那就是她只穿走了一身衣服,沒有額外帶上換洗衣物。”
中年女子見縫插針:“這更說明我那可憐的女兒是被擄走的啊!連衣服都沒來得及帶!”
“不像,”沈乘月搖頭,“她必然是自己離開的,除非貴府上的馬夫是武林高手,能扛著一個大活人飛簷走壁,悄無聲息地離府。”
“你就是想說我女兒和馬夫私奔了是不是?”女子大怒,“汙了她的名聲,對你有什麼好處?”
沈乘月笑了笑:“也許是我也想做皇子妃,所以先除掉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