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低估了鄔斯榮的卑劣和野心。這麼短的時間竟能製毒成功,到底是誰在幫他.......
“可知是什麼毒?毒性如何?”她急切追問。
蕭路搖了搖頭:“信上只說這些毒人具備極強的傳染力,一日之間整個村子都遭了殃,且中毒者外觀與常人無異,但沒有知覺不怕痛,刀砍斧剁也無法將他們逼退,似有關鍵事物在控制著他們的神志。”
“豈有此理!”許之騁暴怒而起,直接跪地請命:“陛下,老臣請命,即刻前往邊界守城,人在城在!”鏗鏘有力的話一出,滿殿震動。
緊接著,許念與蕭懷幾乎是同時跪地,同時開口請命,說完二人皆是一愣。
嘖嘖,這夫妻倆可真默契啊...蕭聞反應了一瞬,也跟著跪下請命,一向忠勇的蕭允也“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夾在接連請纓的幾人中間,四皇子蕭路站也不是跪也不敢,只好灰溜溜地移至一邊,躲在了七皇子蕭詢的背後。他對自己的認知十分清晰,好好地待著就算是幫大忙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沉默少言的七皇子蕭詢竟然也冷不丁地出聲了,可謂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想起來了!”蕭詢原本有些呆滯的雙眼突然像觸發了什麼關鍵詞一樣,“噌”地一下就亮了起來:“是傀儡毒!書上提到過!”此話一出,滿殿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蕭路:“......”
皇帝眼一凝,揮了揮手示意地上的幾人先起身,隨後看向蕭詢,追問:“詢兒,你從何處看到,細細道來。”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蕭詢點點頭,立刻回憶起書中詳情:
“百陰雜文中記載:傀儡毒,傳人也,其毒性極強,乃彙集百種毒蟲製成的不德之物,中毒者頃刻失去意識獨留殘肢活動,神志可操控,不痛不懼能自愈,只憑氣味和本能前行犬咬,正常人若被咬傷或抓傷,其毒瞬侵血脈淪為同類,無解。”
!!!
話落,大殿瞬間一片寂靜。
緩過勁兒後,蕭聞率先紅著眼罵道:“鄔斯榮是不是瘋了!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許念眼一凜,冷聲道:“他本就是個瘋的,萬事萬物在他眼裡都只不過是芻狗...”為了證明這一點,她拳頭一緊,將那個密封良好的龕盒從袖中取出,隨後在大殿中央厲聲陳情,將鄔斯榮對她所做過的一切大聲揭露,徹底掀開了他偽善人皮之下的險惡用心。
事到如今,眾人方知為何眼前女子前後變化如此之大,令人難以置信,一時心裡又閃過無限憐惜。
只見她紅著眼,對著高臺之上再次請纓:“父皇,臣媳請戰,請父皇恩準!”
還沉浸在心痛情緒當中的蕭懷向許念投去擔憂一眼,亦跟著鏗鏘跪請。
許之騁剛想跪,蕭德卻趕在他動作之前發了話:“你不許跪,多大年紀了?”他眉目似有嫌棄,但眾人皆知那是明德皇帝對護國公明晃晃的關懷。
看著許之騁似有一窒的神色,明德皇帝微微揚了揚唇角,看向許念和蕭懷的眼神中帶了些複雜的懷念。
想當年,自己也和他們一樣滿身傲骨意氣,犯他國土者,必親斬於馬下!而今,在這高高在上的皇位上坐得久了,倒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般,樣樣憂慮,處處放不開手腳。
驚聞如此噩耗,他也想禦駕親徵,將那狼心狗肺之人親斬於劍下...可國不可一日無君,他是盛朝的定心丸,只有他在皇城之中安安穩穩地坐著,盛朝上下才可安心度日。
且事情沒有走到生死關頭,他絕不會啟用許之騁這名大將。否則,輕則動搖人心,重則,滿國風雨飄搖。
於是,他看向眉目緊縮的許之騁,悠然開口:“朕知曉護國公一向驍勇,不過就是有人不知死活鬧出了點小動靜,此等小事讓孩子們去處理就行了...”他刻意將此事描繪成小事,降低許之騁的戒心:“朕與護國公一同鎮守盛京,安撫百姓。”
許之騁張了張嘴似乎還想爭取一番,明德皇帝卻直接一錘定音,絲毫不給他機會:“此事不容有異,前人打下來的安寧也該由後輩繼續承揚,如此,我大盛方能英雄輩出,如日方升。”
說完,他便召來李大海下旨,任蒼懷王蕭懷與其王妃許念為總指,蕭聞與蕭允為左右使,率兵出征蕩平此事。
“兒臣臣媳)領命。”
話已至此,許之騁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只好苦悶地退回原地,擔憂地朝兩個孩子望去。
許念注意到父親臉上失落的情緒,連忙上前安撫:“此事還不必驚動父親出馬,就放心交給我們,必不會讓您失望。”
他用力地點頭,將蕭懷的手與許唸的交疊在一起,語重心長般囑咐:“都給吾...毫發無傷地回來,可聽清了?”
二人對望一眼,鄭重朝許之騁點頭,眼裡心裡全是炯爍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