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眼微眯,挑了挑眉。
“比老夫預想的人數要多啊……念丫頭也來了,身子恢複的如何了?”語氣甚為和藹。
“徐伯伯,您妙手回春,晚輩身體已無大礙了……今日前來是另有傷者,需請您出手醫治。”
蕭紫涵恭敬地上前,朝著徐青微微低頭,神情十分懇切:
“請問前輩可有法子讓我這手能在一月內痊癒?”
徐青仔細地檢視了一番,點點頭。
“既然天意讓你到此,老夫必然會替你醫治。只是若想加速癒合,過程未免痛苦,你個小女娃娃可能忍受啊?”
蕭紫涵一聽,喜出望外,連連點頭:
“能!我能!”
“好,如此便隨我來吧。”
徐青知他們急切,也不拖沓,立刻就著手準備針灸了。
只見他將極細的銀針火烤數下,示意蕭紫涵將受傷的手伸出來,便極為專注地開始為她下第一針。
“小姑娘,忍一下。”
隨著銀針刺破面板,深入骨髓,蕭紫涵的臉色瞬間白了,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卻只是緊咬著嘴唇,一聲都沒吭。
許念將她的另一隻手緊緊攥住,任她隨意發洩痛意,蘇若錦則是替她將額頭的汗珠一次又一次地釋去,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無聲地給予著她支援和力量。
蕭聞也是第一次覺得,他這個自小養在深宮的皇妹,遠比他想象的要堅強得多。
一番針灸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精疲力盡。
“這三日,怕是小姑娘得暫居於此觀了,剛剛只是開了個頭,後兩日的針才是關鍵。”
“啊?這得多疼啊……”蕭聞心疼地看向蕭紫涵,恨不能自己替她受罪。
“傷筋動骨可不是兒戲。”
說這話時,徐青的眼神瞟向的卻是一旁默不作聲的許懷。
“好,這幾天我陪她一同住下。”
“那孤……”
“五皇子還需多加練習……”
“哦,好吧。”蕭聞有些委屈,但也有自知之明。
“孤一個人練也沒意思,蘇小姐與孤一起吧?”
蘇若錦府中亦有事務,不便陪住,便應下了。
許懷自然不會放心許念一人住在這荒郊野嶺,也心照不宣地留了下來。
待一切安置妥當,許念將蕭紫涵扶到榻上靠著,叮囑:“公主好生歇息,無需多慮。”
“許念……謝謝你。”
蕭紫涵的眼睛濕漉漉的,直直地凝著許念。
“好,我等著公主痊癒,一起在賽場上大殺四方。”
二人相視一笑,連窗外清冷的彎月都染上了些許暖意。
庭中,許懷與徐青對坐著,面前是一副棋局。
“那日破了我這死局的人,是許小將軍吧。”
許懷聽得出來這不是問句,也沒想隱瞞。
“只是運氣。”
“運氣?小將軍這話可真的是要氣死這十幾年間屢戰屢敗的人了……”
徐青一嘆,想起今日在許念頸間看到的星月墜,又瞥了眼許懷的心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