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群情激奮:
“啊呸!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將軍府也是你能隨意攀咬的!你還要不要臉啊!”
“將軍府一大一小兩位將軍立下赫赫戰功,護衛我等安居樂業十幾載,京都怎會有你這樣不知感恩的東西......”
接著雞蛋、白菜、各種東西就紛紛砸到了那無理取鬧的男子身上,弄得好生狼狽。
許念看到這一幕,深覺欣慰,爹爹和表兄為國為民,幾經生死,總算是沒有白費心血。
“多謝諸位仗義執言!將軍府許念感激不盡。”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紅衣女子鎮定自若,步步有力地走至堂前,字字鏗鏘:
“今日之事是我一人之責,無關將軍府名聲。此人空口無憑,隨意攀附我府門人,還欲強行將其拖走,本來只是想將他押來官府給點兒教訓,未曾想他竟如此不知廉恥,惡意詆毀我將軍府門風,若不嚴懲,我寢食難安。”
沈知府眼看許念親自到場,身旁跟著的還有丞相府的嫡小姐,立刻汗水連連,生怕今日之事就如此傳進了二位大人的耳朵裡,於是飛也似的跑上前來戰戰兢兢地一通解釋:
“許大小姐,蘇大小姐,下官本來好好地在審理此案,那婦人卻突然動了胎氣,我們立刻就叫了穩婆給她接生啊!誰成想這男子死皮賴臉地要將此事鬧大,說是......將軍府欠他的,要麼給錢要麼還人,鬼哭狼嚎的,實在是不勝煩擾。”
看著沈洲頭疼不已的模樣,許念點點頭,心下了然。
“沈知府不必煩憂,按章程辦事即可,犯了何條何律都給他算清楚了,莫要漏掉一條。”
“是。”沈知府安下心來。
“你以為在這裡死皮賴臉,就沒人能奈你何了嗎?京都之大,可不是誰說話大聲就是誰有理的,一切都得按律法來。”
蘇若錦實在見不得那人如此丟人現眼,不顧禮法之態,忍不住開口警告。
那男子眼看著自己往日橫行霸道百試百靈的法子這次卻失效了,場上根本沒人支援他,大家夥根本沒有他想的那麼仇富,心裡頓時沒底了起來。
冷不丁瞅見自家那幾個發育不良的小女娃娃怯怯地躲在春意背後,眼中盡是茫然和空洞。
他“騰”地一下就跳了起來,指著那幾個小女娃娃說:
“幾個小沒良心的東西,吃我的用我的,關鍵時刻一點用都幫不上,只知道在一邊笑話老子,要不說生女兒一點兒用都沒有呢......”
幾個小女娃瑟縮得更緊了,一眼都不敢再看那男子。
眾人眉頭一皺,還未來得及出口反駁男子的話,穩婆就跑出來傳話:
“生啦!生啦!”
那男子見狀也不罵了,一個瞬移跑到穩婆身邊,緊緊摳住她的肩膀,一頓亂晃:
“是不是個帶把兒的?是兒子!一定是兒子,對不?”
男人面帶希冀,窮追不捨。
問得穩婆臉上喜色減半,只剩鄙夷與無奈:
“不是啊,是個健康的女娃娃!”
男人腦中立刻傳來“轟”的一聲,彷彿一道暴雷直直劈在他的頭上,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住了,眼中的喜悅也瞬間化為悲憤。
他惱羞成怒,指著頭頂蒼天就搖聲吶喊起來:
“蒼天啊!奶奶的,你真是沒眼啊,老子要的是兒子,不要女兒!女兒能頂什麼用!啊呸!”
他喊著喊著,竟是落下淚來,十分情真意篤。
此情此景,令人不勝唏噓,一時人聲鼎沸,無不感慨:
“呸,要我說啊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生孩子!還想要什麼兒子,做夢吧你!”
“就是,看那幾個女娃娃年紀差不多,就知道你根本就沒管過你家女人死活,真是造孽啊......”
“大家夥看看那幾個小女娃臉色都差成什麼樣子了,哎喲,有的人想懷孩子還懷不上呢!怎麼就讓這種人一生生好幾個,真是不公!”
“這剛出生的女娃娃將來怕也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說的也沒錯啊,確實還是男丁好......”一男子在混亂之中如此嘀咕,不過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