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咋舌聲、稱贊聲、掌聲齊齊響動,震遍整個丞相府。
許懷微微眨眼,斂去眼中情緒,唇邊綻出一抹自豪的笑意,亦是毫不吝嗇地送上了有力的掌聲。
而雙眼瞪大的蕭聞,心中哇聲連連,他從未見過如此別出心裁之舞,如此錚錚有力的琴音,還是出自女子之手,心裡僅剩的那點不情願都煙消雲散了。
一曲一舞,如同纏繞而飛的兩只驚鴻,並肩翺翔於天際。若無意外,今日的盛京頭條非她們莫屬了。
因許之騁不喜酒席,只待了一會便回軍中了。他這一走,直接帶走了席中一半的重臣高官,剩下一些夫人小姐與零散公子暢談其中。
“今日真是來對了,京都雙飛燕的名頭果然名不虛傳啊。”
“蘇小姐和許小姐姐妹情深,真是令人好生羨慕啊!”
“有沒有人能勇敢一次,上去問問許小姐的衣裳出自何處啊?真的好想要!”
......
方氏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本意是想折辱蘇若錦一番,卻不曾想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出盡了風頭。藏在袖子底下的手都要掐出血來。
蘇運傑全程痴迷地凝著許念,眼中除了驚豔還頗有些勢在必得的意味,他湊近方氏,啞著嗓子問:
”母親,這許小姐我看姿色不錯,不若兒子討了回來,讓這將軍府的女兒給您做兒媳如何啊”
方氏一驚,連忙捂住他的嘴,一個眼刀飛過去,厲聲說:
“閉嘴。她你就別想了,皇恩在身,不是你肖想得起的......”
“哼,那又如何?不過是個被退了婚的棄婦,生米煮成熟飯,皇室還能要她不成?”
蘇運傑聽到母親如此說很是不爽,眼裡邪欲叢生,盡是陰暗。
觥籌交錯間,蘇運傑不懷好意之色全被許懷盡收眼底。
只淡淡一瞥,許懷的眼神就冷到了骨子裡,危險魄人。
只見蘇運傑搖搖晃晃地端著一杯酒上前,硬生生破壞掉許念和蘇若錦二人同框的美感。
“許小姐好身段,在下丞相府二公子蘇運傑,這廂有禮了!”
蘇運傑端著酒杯,右手在前,左手墊後,讓她飲酒的意思很是明顯。
許念被打斷對話,本就不悅,毫不掩飾眼中厭棄,瞥了眼他手中的酒杯,一口回絕道:
“本小姐不勝酒力,失陪了。”
蘇運傑卻不依不饒,眼裡傲慢盡顯:“怎麼,許小姐不喝這是看不起在下還是看不起我們丞相府啊?”
蘇若錦眼中浮現不悅,立刻出言阻止:“二弟,莫要胡鬧。”
許念抿了抿唇,眼中略過一絲危險。
下一秒,不知何處飛來一頑石,精準地撞落了蘇運傑手中酒杯,澆了他一身的酒意。
許念勾唇,怒意稍緩,向許懷的方向送去一記感謝的眼神,下巴微抬,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抱歉,天意如此。”
蘇運傑只能十分不甘地凝了許念一眼,默默罵了一句什麼,匆匆更衣去了。
他身後的小丫鬟也匆匆地跟了上去,卻在經過許念時,一個腳步不穩碰倒在她面前。又慌忙起身,連連向許念道歉,得到諒解後飛快地跟上蘇運傑離開了。
只有蕭聞看得清清楚楚,那石子是從他身邊的許懷手上發出,飛過他眼前,砸向蘇運傑的。
他悄悄看了眼許懷,大眼睛上下左右繞了一圈,好像悟了點什麼,湊過去問:
“嘶......”
許懷微微側臉,不動聲色地等待著蕭聞的下文,眼神沉靜如水,彷彿什麼也不知道一樣。
“算了,孤什麼也沒看見......”
蕭聞弱弱擺正身子,咳了咳,將桌上的酒嫌棄地移到旁桌。
那人也不知是誰家公子,受寵若驚地看著五皇子的動作,以為這是賜給他的酒,很給面子地猛灌下肚,瞬間酒就被他喝光了。
五皇子看到這一幕,嘖了兩聲,拍拍那人的肩,煞有其事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