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還沒跟你算賬呢,上次說好的乖乖跟在本皇兄身後,你倒好,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讓孤回宮後捱了母妃好生一頓打罵,最後竟是驚動了皇城衛才把你找回來......”四皇子直到現在都還有些後怕,要是真丟了妹妹,他也別活了。
“那四皇兄此次還敢帶我出來?”蕭紫涵眸子一轉,反問道。
“咳,孤看不得女子落淚!你若再亂跑,孤就差人把你那寶貝鏈子給剪了。再和母妃告你一句疏懶怠憊,女紅女工越發不成樣子了!”
“皇兄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這麼久了,連這許大小姐的面都沒見到!何時才能完成母妃的囑咐啊?”蕭紫涵笑得一臉囂張,讓蕭路十分頭疼。
包廂外卻霎時傳來一陣整齊劃一又極為高亢的吶喊:“絕美容顏四皇子,顧盼生輝萬人迷,我為四皇子扛大旗!!!”
......
鏗鏘有力的口號硬是足足喊了四次......使得原本還沸沸揚揚的鼎鶴樓瞬間鴉雀無聲。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一直為四皇子說話的姑娘不知何時召集了一群人,齊齊喊出了這響亮無比的口號。
四皇子被這天上掉下來的助攻驚喜得雙眼放光,看著眼前被驚得一愣一愣的皇弟皇妹,深覺自己又扳回一局。
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手指點了點額頭,半得意半無奈道:“聽聽,是誰說本皇子毫無進展的?就這輿論,拿下這許大小姐,易如反掌!”
說完便閃現門外,風度翩翩地朝人群作了一揖,擺 出了他的招牌笑容:“孤在此多謝各位慷慨助威了。”
“四、四皇子!民女妄議,求四皇子恕罪。”為首的女子惶然跪下。
蕭路讓女子平身,頗為好心情地稱贊道:“小姐好眼光,何罪之有啊?”
接著羽扇一開,面帶憂傷地嘆出一句:“只是不知這將軍府的許大小姐是否也這麼認為,孤甚是好奇啊......”
那女子想也不想,迅速搶答:“像殿下這般風姿卓越又一往情深的男子,怎會有人不動心!若真有,怕也是個瞎的!”
許念聞言眉尾一挑,出個門竟被確診為眼盲,真是好生無禮。卻也只是笑笑,沒太在意。
蘇若錦穩了穩許唸的手,示意她莫要輕舉妄動。自己卻緩緩起身,沒等許念反應過來,便直直朝著門外走去,背影似是帶著濃濃的怒氣。
只見她步態端莊,徐徐走到四皇子面前,端正行了一禮,冷聲道:“四皇子於大庭廣眾之下,無故揣測這未出閣的女兒家心思,未免不合於禮,過於輕浮了。”
驚得包廂內的許念雙眸睜大,暗嘆蘇姐姐果然才情過人,開口就如此犀利。瞬間明白了她是想為自己出氣,心裡感動的同時也相信她必能全身而退,便乖乖地待在包廂品茶吃果,享受她的保護了。
本想加深一下輿論效果,美化下自己的名聲,卻半路殺出個教習姑姑,蕭路默默打量了一番眼前人,自覺理虧,訕訕地笑了兩聲。
“小姐所言極是,是孤失禮了。”又話鋒一轉:“只是孤,接連兩日欲見這將軍府大小姐而不得,著實有些心焦。”他慼慼然嘆了口氣,一雙多情的眸子微垂,似是無比哀傷。
剛才一直為四皇子說話的女子像是接收到了什麼暗號一樣,迅速接上話茬:“四皇子只是用情至深,姑娘便如此苛責,何嘗不也是一種無禮呢!”
蘇若錦眉頭微皺,嗤笑一聲:“用情至深?呵,姑娘此言差矣!四皇子與這將軍府的許大小姐素未謀面,如何夠得上‘用情至深’這四個字?且聖上昨日才廢了二皇子與許大小姐的婚,難不成你是在暗指四皇子無視聖言,暗中覬覦準皇嫂嗎?!”
那姑娘一窒,嚇得沒了聲響。
蕭路眼眸流轉,心道這女人真是伶牙俐齒,好生厲害,竟連一點顏面都不給他留。
忽然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脆生生地傳到眾人耳朵裡:“真是好生丟臉吶~”
蕭路眉頭一壓,望向身後一身紫衣,正笑得一臉揶揄的自家皇妹,略顯驚慌地將她扯到自己身邊,暗暗警告:“蕭紫涵,要是你出現在市井的訊息傳到父皇母妃那裡,你我就等著被關禁閉吧!”
蕭紫涵不甚在意,只是一甩長發,從蕭路面前從容路過,頭發精準地打到他臉上,驕傲道:“我才沒這麼蠢。”
“這位......教習姐姐,為何如此維護許家小姐啊?不過是一個為了情愛不顧身份的痴女罷了。”蕭紫涵掐著下巴,打量著蘇若錦,語氣透著一絲嗔怒。
許念一口香茶還未下肚,便被門外女子的話堵在了口中。心中頓時羞愧難當。她之前到底是有多丟人啊?竟已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了嗎?情愛腦真是要不得......
“......姑娘慎言。”蘇若錦知其身份,只能強壓不悅道。
蕭紫涵卻冷哼一聲,步步緊逼:“怎麼?本姑娘說的不對嗎?像她那樣不顧惜自己的女子,也值得你出言相護?怕是就算她知道了,還要怪你多管閑事吧。”
蘇若錦微退半步,嘴唇緊抿。想到那日明明是自己親口說出那般狠絕的話語,現在又在這裡裝什麼姊妹深情呢......
“本小姐的心思,就不勞姑娘費心了。”
許念從包廂內走出,行至蘇若錦身側。一手拿下帷帽,一手輕輕扶住身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