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接受不了,我會帶妙妙走,”
奚可說:“我可以接受,她是我的小貓,是我的孩子,她變成什麼樣我都可以接受。”
這世上就沒有媽媽會嫌棄自己的小孩!
想到什麼,奚可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我不是在要求你對她負責,也沒有要你以後付撫養費,我經濟沒有問題,一個人也養得起孩子。 ”
“不是……”
江硯辭說:“我只是需要點時間緩緩。”
江硯辭神色複雜,看向那邊趴在奚可懷裡的孩子。小姑娘正歪著頭,用一臉無辜單純,甚至還有點迷茫的表情看著他。
他的大腦和認知在告訴他,眼前這是一隻小貓變成的孩子。
但他的記憶卻在告訴他,這是他養了一個多月的孩子。
從什麼都不會,教到現在會用勺子,不挑食,洗澡愛幹淨,現在都快學會穿鞋子了,心情好的時候,上幼兒園還會和他揮手說“拜拜”的孩子。
現在卻告訴他,這是一隻貓。他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和一隻貓生活在一起。
無數個時刻,他牽著妙妙這孩子的手,送她去幼兒園;帶她去商場買衣服,週末有時候去公園玩,晚上一起吃飯,看她用勺子自己挖飯吃。
以及他每天下午接她放學。
隔著幼兒園鐵門的柵欄,看她和一群小朋友們一起,安安靜靜地站在隊伍裡,乖巧地等著各自的家長來接。
被芳芳老師喊到名字後,小姑娘會迷茫地抬眸,但在看見站在門外的他後,剛才還安安靜靜待在隊伍裡發呆的小姑娘,會立馬雙眼一亮!
很多次,江硯辭都會被妙妙她的這種反應給滿足到,在心裡産生一種“欣慰”的情緒。
有個孩子叫他爸爸,在等他,在需要他。
小姑娘被老師牽出來,送到他手上。
回家總是快樂的,小姑娘牽著他的手,拉著他的手,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心情好的時候,時不時還會回答他幾個問題。
結果實際上,那些時刻都是一隻貓在直立行走,一隻貓在說人話?
一想到那個畫面,江硯辭就忍不住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有人透過五官感知世界,有人跟隨感覺,而江硯辭一直信奉眼見為實。
雖然一個月前,妙妙剛出現的時候,他也會産生過疑問。
比如妙妙這孩子,為什麼生活習慣會這麼差,什麼都喜歡用手抓,不愛洗澡,不愛穿鞋,以及不愛說話?
明明媽媽奚可是個潛在話癆,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卻不愛開口?經常一個人默默地窩在地毯上玩。
然後一聲不吭,悄咪咪地幹壞事。
只是後來,有了親子鑒定。
再後來,在準備妙妙上幼兒園需要的資料檔案的時候,他看到妙妙這孩子的出生證明,疫苗接種記錄等證明資料。
這些眼見為實的資料和記錄,徹底打消了江硯辭的所有疑慮。
他只認為是小孩子性格的原因,就跟內向的父母養出外向的孩子一樣,不是所有小孩的性格都和父母相似。
從這之後,江硯辭也再沒懷疑過妙妙的身世。
而現在——
在奚可的“妙妙是隻小貓”的結論下。
江硯辭開始回憶,妙妙這孩子剛來他身邊時候的各種行為和表現。
睡貓窩,不愛洗澡,不愛說話,喜歡半夜叮叮咚咚到處跑,早上會坐在他身上等他起床,會偷吃,偷吃被抓包後不僅不慌,只會更猖狂地一頓猛嚼。
吃飯不會用勺子,喜歡上手抓,甚至直接把頭埋碗裡吃。
全都和小貓妙妙的習性一一對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