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躍出雲山小區圍牆,落地之後飛快辨認方向,抬腳向春江市西城區狂奔而去,同時催動血肉外衣強化雙腿,整個人身輕如燕,越跑越快。
此時,天色將亮未亮,路燈又已經熄滅,城市裡的光線十分昏暗,而且行人稀少,車輛也不多,所以陳凡沿著大街飛速狂奔,倒也不算顯眼。
一路飛馳,陳凡走街竄巷,數次改變行進軌跡,最後終於到達春江市城西火花大街,四處張望了一番,避開幾個早餐攤位忙碌的小老闆視線,警惕的進入火花村村口大門,沿著錯亂複雜的衚衕小巷,向著自己放置貨物的出租屋走去。
火花村位於春江市西城鐵水河大街,佔地龐大,人員混雜,私搭亂建嚴重,各種無照餐館多不勝數,到處都是洗頭房按摩房,環境極為錯亂複雜。
其實火花村早就被規劃到城市建設計劃中,但因為各種原因始終無法完成拆遷,首先是外來人口太多遣散太難,私搭亂建太嚴重不好登記,釘子戶要錢太多蠻不講理,甚至地產商和政府也無法達成一致。
不過這些事和陳凡沒關係,他只是個孤兒,沒錢沒勢,無父無母,所以每年暑寒假都要租房子住,後來又跟隨學長做生意,便常年在城中村租下一間小屋子堆放小商品,放置這些年積攢的雜物,不過也沒什麼貴重物品。
而且他還做過一段時間的送餐員,接單的商家都是村裡的家庭廚房或者黑作坊。
那衛生條件實在不堪入目,不過寫字樓裡的客戶也看不見,當然會乖乖吃下肚。
至於陳凡,則是每天耳濡目染,每次看見黑漆漆的廚房,光著膀子滿身酸味的廚師,都會皺緊眉頭胃裡難受,但要是有商家白給一份快餐,他還是會很老實的乖乖吃光,喊一句真香。
陳凡租住的小屋位於火花村最裡邊,南邊挨著公廁,窗後對著臭水河,一到夏天那氣味堪比生化武器,所以房租特別便宜,每個月只要八十塊,用來存放雜物倒也划算。
陳凡熟門熟路的穿過一條條小巷,回到租住的小屋。
他沒有急著過去,而是站在隱蔽處觀察一番,發現門鎖完好,四周也沒有可疑車輛和人員,這才大著膽子走了過去,暗道:“看來警察還沒有查到這裡,不過陳學長知道我這個地方,他做人圓滑怕事,恐怕不會替我隱瞞。所以我不能在這裡落腳……”
思索著,陳凡掏出鑰匙開啟門鎖,走進出租屋。
小屋內面積不到十平方,牆角擺著一張單人床,四周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殼箱,裝著各種滯銷的小商品,以及這些年積攢的個人雜物。
“呼……”
陳凡看著小屋內的景象,暗暗嘆了口氣,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雖然屋子裡的東西沒有一樣值錢,但卻記錄著陳凡普通卻充實的生活,以及代表著他堅強不息的態度。
可惜,現在這一切都要捨棄了。
陳凡抿著嘴掃視一週,旋即拋掉雜念,開始行動起來。
他飛快脫掉身上的衣物鞋子,將隨身雜物以及鐵環世界撿到的手錶放在地上,拿著塑膠盆去門外公共水池打水洗漱一番,又簡單擦乾淨身上的血跡,回到房屋關好門,開始整理隨身物品。
鑰匙手機錢包都還在,但撿來的珠寶手錶卻所剩無幾,因為最後和肥碩怪物對決的時候,血肉外衣變化太多,又被打爆好幾次,掉落了不少東西,所以現在只剩下兩塊手錶,三枚戒指,不算多,但也不少。
陳凡盤算一番,便站起身挪動紙箱,從牆角最下邊拿出一個大箱子,掏出一堆滯銷的斷碼服裝,挑選出一件藍白格襯衫,一件灰色背心,一條大碼牛仔褲,然後穿戴起來。
陳凡將衣服褲子鞋子穿戴完畢,站起身打量自己。
襯衫內心空蕩蕩的好像套了個大口袋,褲腳則堆積在一起非常邋遢,靴子也拖拖踏踏不合腳。
不過陳凡卻露出滿意神色,旋即血肉外衣湧動,一層層膨脹起來,整個人眨眼變成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魁梧大漢,衣服褲子也變得合身起來。
陳凡翹起嘴角,又翻箱倒櫃找出一個黑色鴨舌帽戴在頭上,心中不禁踏實了一些。
做完一切,陳凡打量一番小屋,面色漸漸嚴肅起來,似乎自問一般低聲道:“麻木不仁的活著,或者轟轟烈烈的死去,你要哪一種?”
說罷,陳凡沉默思索。
片刻之後,他眼神慢慢堅定起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抬腳轉身走出了出租屋,自答道:“我要轟轟烈烈的活著……”
話音落下,陳凡也不鎖門,抬腳大步向前走去。
也就在此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地,照耀在陳凡身上描繪出一圈明亮的光暈,整個人好似一道光芒,慢慢融入了太陽的光輝。
……
同一時間,整個春江市警察已經展開追兇總動員,所有警種同時行動,不但封鎖全城交通要道,設立關卡排查車輛,還派出大量人手檢索監控錄影,查詢嫌疑人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