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上僅有二子一女,太子楚已被誅殺,二皇子如婢子般侍奉紀長月,絕不可能願意奪位。
若要扶新人登基制衡紀長月,便只能從旁支入手。鎮北王世子紀時澤,身為皇親國戚,血脈尊貴,又得民心、握重兵,若要奪位,必是厲害角色。
屆時,二人若要搶奪世家支援,他們便又能佔據高地。
然而,今日紀雲樂與世子妃魏嫣然舉止親密,鎮北王府站隊意味不明。魏嫣然又當著眾人的面,重申了紀時澤對紀長月的忠心,這讓他們的計劃根本無法推進。
宴席散去之後,靜王妃狠狠給了紀雲樂一巴掌。
那巴掌清脆響亮,打得紀雲樂懵在當場:“娘!怎麼了?你是不打算認我了嗎?”他滿眼困惑,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靜王妃見他絲毫沒意識到問題所在,氣得又要去打。鎮北王連忙拉住愛妻的手:“靜兒,樂兒自幼身體不好,不要給他打出什麼毛病。”
靜王妃一聽這話,直接一轉手,將巴掌抽到了鎮北王身上。
鎮北王愣在了一旁,紀雲樂則笑出了聲。
靜王妃瞧著這父子二人,被氣得不輕:“你們兩個蠢貨,我怎麼就和你們是一家人。”
遠處看熱鬧的魏嫣然心中有些愧疚。
她本意是知道鎮北王府雖與紀長月有來往,但那日鎮北王的語氣並不好。所以她才利用紀雲樂逼迫鎮北王府站隊。卻沒想到宴席上會發生這樣的事,直接將他們推上了風口浪尖,為她扛了大部分風浪。
此時,宮中官員已走的差不多。
魏嫣然心覺,她方才行為該讓紀長月滿意了,便想往太極宮趕。誰知路上碰上個攔路的。
“學生翰林院主事張紀中參見世子妃殿下。”
魏嫣然看到了一位身著官服的男子,“平身,不用多禮。”
她不認識這人,但她記得在今早朝會之中跪下逼迫紀長月的人中,有他。
張紀中抬起頭,“世子妃,你我可借一步說話。”
魏嫣然不明所以,但想著宮中也不會出什麼大事,也想知朝堂之中更多事,便跟著他走到了人少的禦花園。
禦花園中,花木扶疏,假山流水,景色宜人。
張紀中開門見山道:“我知曉方才宴會之上,多有不便,若是世子妃有他意,臣願代為轉達。”
魏嫣然立刻明白了張紀中是什麼意思,“方才我說的就是實話。”
張紀中卻是不信:“世子妃說笑了,世上女子最尊貴之位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寶座。世子妃當真不想要嗎?若是世子妃願意,我等願意助世子登臨寶座。”
魏嫣然皺起眉,“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張大人找旁人吧。如果你不信我的話,你可親自去一趟北方,去問問紀時澤。”
說完,她沒有等張紀中答話,而是轉身離開了。
禦花園中,魏嫣然的身影已然消失。但張紀中低垂著眼站在原地,未曾離去。
他來到一假山處,跪了下來。
待假山機關開啟,紀長月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明月看了眼魏嫣然離開的方向,道:“殿下,魏姑娘去的方向是太極宮,應該是去找您了。”
紀長月冷哼一聲:“找本宮做什麼?”
明月回複道:“魏姑娘一直說,等殿下開心了,要提件事。”
紀長月扶著明月的手再次進入假山內部,“哼,她倒是忘不了那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