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上前,“你...”
魏嫣然見人回來,迎上前,打斷了他。“夫君可叫我好等。”
她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臉皮特別厚,說起情話來,那是張嘴就來,沒有一點羞怯的意思。
然而紀時澤不一樣,那“夫君“二字出口,直接羞紅了少年郎的耳尖。
紀時澤垂首低語:“我....“
還沒等他說完,魏嫣然又打斷了他,“夫君一路可還順利?”
紀時澤聞言,低頭不敢直視魏嫣然。他不知道魏嫣然怎麼了,明明之前還說什麼權宜之計的話,怎麼如今喊起“夫君”來了。
“順...順利,只是縣衙處的人太多了,我沒法將人扔在那,只能尋了個地方,將他們鎖起來了。”
魏嫣然贊許點點頭,湊近了些。
她也沒想到她那法子能那麼奏效,能讓那麼多人圍住縣衙。
不過說來,還是要怪那縣令無德。不然縱使她再神機妙算,沒有那縣令招惹百姓,今天這事也成不了。
紀時澤意識到了魏嫣然的靠近,被嚇得後退兩步,道:“你以後不要做這種事情了,若是你想做,交給我就成。將自己陷入險境,總歸是不安全。”
魏嫣然不知為何被此言逗笑了,她輕移蓮步,又湊到紀時澤面前。紀時澤身形高大,而她這身體年僅十六,她的頭頂也只能到他的下巴處。
可想想紀時澤也不過年過十八,怎麼就長得和樹一般。
她仰著頭望他,紀時澤攸得低頭與她四目相對,她輕聲道:“你真的什麼都幫我做?”
紀時澤沉聲道:“是,殺人放火,走私劫道都可,所以你務必不要再把自己落入險境。”
話音未落,魏嫣然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究竟喜歡我哪?為什麼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那聲音柔若清泉,蜿蜒曲折,終流入心田,令人只覺清甜甘爽。
紀時澤凝視魏嫣然,不由自主隨其目光而動,少年支吾半日,憋出句“姑娘甚美“。
魏嫣然卻不吃這套,她眉頭緊皺,問道:“美?世間美人多矣,若我年老色衰,郎君便會棄我如敝履,再尋新歡嗎?“
“嗯...”紀時澤聞此言,一時語塞。他曾聽過無數人的話,示好的,挑釁的,表面迎合暗中下套的,然而都比不上眼前的難應對。
“我不會棄你而去...”紀時澤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句話,“你我既然成婚,那你便是我的妻,我愛護你,敬重你,都是應該的。”
魏嫣然見紀時澤如此回答,便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東西,終是沒有再問下去。
她道:“罷了,不與你玩笑了。你且歇息片刻,我為你扇風解暑。”
紀時澤看了眼僅容得下一個人的躺椅,道:“不必了,我不累,還是你歇息吧。”
“叫你坐便坐,何必推辭。”魏嫣然說罷,伸手輕輕一推,將紀時澤按在了躺椅上。
紀時澤不敢違拗,只得依言坐下。
魏嫣然一腳踏在躺椅邊緣,輕輕一推,躺椅便向後搖晃。紀時澤身子不穩,順勢躺下,整個人陷在椅中。然他身量過高,躺椅竟容不下他,一雙小腿只得懸於椅外,搭在地上。
魏嫣然手持團扇,輕輕搖動,涼風徐徐送至紀時澤面上。
“莫要害羞,我為夫君扇風解暑。”
紀時澤聞言,臉上頓時泛起紅暈,整個人如火燒般滾燙。“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