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感覺良好的暴君陛下矜持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抬步回南離殿。
遠遠看去,他寢殿旁邊的小殿宇就好像是一個小尾巴,每天晚上都會亮一盞燈。
皇宮燈火萬千,唯有那一盞會讓他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可是……
南勒離磨刀霍霍,苦瓜汁的事,必須得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這個皇宮到底誰做主。
跟在後面的下人們明顯感覺皇上氣質變了,他目光深遠,背影陰狠恐怖,每一步走得都很沉穩,渾身惡劣盡顯。
眾人大驚,大氣不敢喘一下。
正在這時,南離偏殿的門被開啟,一道身影沖了過來,侍衛們以為是刺客,正要行動,忽而感覺陛下森然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他們身體像是被定住一樣,禁止在原地,而那道嬌小的身影已經沖入南勒離懷裡。
南勒離穩穩地接住她,低頭便看見小姑娘挽著精緻的發髻,露出了嫩白的脖頸。
他抬手,毫不客氣地捏了捏她的後頸,嘴角勾出兇悍的弧度,正要欺負人,未曾想懷裡的小姑娘抱住他的腰。
“嚶嚶嚶~”
“……”
男人動作一僵,隨即冷笑:“知道錯了?捉弄朕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
小姑娘哽咽一聲,抬起了小臉。
冬日寒風冷冽,房簷的燈籠被吹得忽明忽暗,衣服獵獵作響,南勒離惡劣的冷笑凝固在臉上,他抬起她的下巴。
晶瑩的淚珠劃過眼尾,她眼中皆是委屈和恐懼,睫毛不安地震顫,似小刷子一般掃過南勒離心尖。
他面色一沉:“真哭了?”
相識一個月,身為皇上南離不可能沒察覺,他知道這臭丫頭沒有表面上那麼軟糯,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薅他龍須。
他懶得拆穿罷了。
他變態的想溫綺恬哭起來賞心悅目,甚至想手動弄哭。
不過,也只有他能弄哭。
眼下這只小花貓,明顯是被別人欺負了。
快到一月份,天氣冷至結冰,南勒離解開外袍,把小姑娘圍住,指尖拭去她眼尾處的淚珠,眼底陰戾:“玉瑤生辰宴遇見礙眼的了?”
陰冷的語氣幾乎凝結在空氣中,在場的眾人打了個寒顫。
溫綺恬原以為還要多嚶一會才能奏效,未曾想嚶嚶兩聲,眼淚沒掉幾個,對方就大怒了。
她蜷縮在他懷裡,明顯感覺他胸膛劇烈起伏,似乎隱忍著怒氣,她見好就收,輕撇嘴角,語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有人給我胭脂裡做手腳,自殺了。”
南勒離眉宇之間擰出一條摺痕,遲疑了幾秒,輕拍她背脊,冷笑一聲:“衛猖何在?”
衛猖每日帶隊伍巡邏,此時不在南離殿,立即有人去找他。
三十大板,衛猖早就好了,他帶一隊人來南離殿,一眼便發現南勒離的臉色不大好。
他低頭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