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寢殿,到處都透著奢華的氣息,淡綠色的夜明燈鑲嵌在牆壁上,桌案上香爐嫋嫋,淡淡的龍涎香在空氣中蔓延。
溫綺恬周身一輕,視角變換,被小華子丟入一個柔軟的大床上。
“溫小姐,為了溫府還是別妄想掙紮了,奴才也是迫不得已,至於您……只要能入了陛下的眼,性命便可無憂。”
話雖是這麼說,可誰都知道,送到陛下這來就註定活不到明日。
皇上暴虐,一般人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腳,小華子沒有父母,自幼和妹妹相依為命,後期為了養活妹妹淨身入宮,現在小華子妹妹在別人手中,他不得不助紂為虐。
說來這溫家小姐也是可憐人,身為溫家嫡女,本應嫁給王孫公子,有大好的未來,卻要折在這裡。
可那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妹妹,只能犧牲別人了。
小華子走後,周圍寂靜得可怕……
溫綺恬蜷縮在床上,一動不敢動,黑黝黝的眼眸透著水霧,慌亂地打量四周,試圖找到一絲熟悉的事物。
可惜沒有。
大冬天,連暖氣都被地龍替代了,溫綺恬後知後覺可能來到了什麼古怪的年代。
牆壁上還掛著幾盞不知什麼材料製作而成的燈慘白慘白的,身下床榻柔軟,大約能躺下七八個人,被子上繡著的金色文案,威風凜凜的身軀,五隻利爪,頭部有鹿角。
這是一條龍……
“噠噠噠……”
正想著,床後屏風傳來古怪的機械聲,緊接著似乎有什麼靠近。
來人了?
溫綺恬嚇得汗毛直立,手慌亂地掙紮想要解開繩子,雖然就算解開繩子也不一定勝過這裡的誰,但是至少能有點安全感。
隔著屏風的偉岸身影越來越近,他的狀態似乎不太好,步伐淩亂煩躁,一路上磕磕碰碰,呼吸也很沉重,似乎忍耐著什麼。
終於,他越過了屏風,如同野獸的目光落在床榻上,上面空無一物。
床底下,溫綺恬默默鼓了鼓腮幫子吹灰,清澈漂亮的眸子裡面全是後怕。
膝蓋處火辣辣的疼讓她委屈地在床下縮成一團,她卻顧不得那麼多,悄悄豎起耳朵試圖聽外面的動靜。
房間內腳步聲音不知何時安靜下來,空氣中寂靜得有幾分詭異。
溫綺恬立刻察覺不對勁,可惜已經晚了。
透過床板,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進來,猶如黑夜中偷襲的鬼手,把她整個人拖拽出去。
面板與地板摩擦,火辣辣的疼痛,視線光亮撲面而來的空氣氤氳著水汽,朦朧之間她的脖子被死死掐住,一聲毛骨悚然的冷笑,透著無盡的殺意,在室內響起:“原來,在這。”
男子聲音明明很好聽,語氣卻陰沉沉的,猶如地獄中爬出的鬼物,一張沖擊力極強的臉映入眼簾。
這男人好兇,並不是他長得醜,他五官極其完美,眉毛如利劍,眼如鷹隼,鼻樑似遠山,幾乎沒有任何瑕疵,可是結合在一起,加上那一身氣勢,生生凸顯出一張家暴臉。
他身材高大好像剛洗完澡,黑色寢袍包裹住健碩蓬勃的身材,墨發長發不拘地披散在背後,滴答著水珠,有幾滴流入脖頸,深入鎖骨……
本應該是讓人心動的一幕,溫綺恬卻恨不得鑽進地底下,因為這男人一看就能打她十個,
他脾氣一定壞炸了。
更何況,他還揪住她的脖子,隨時能掰斷。
“別殺我。”
溫綺恬眼角刷地一下就紅了,眼淚不要錢地往下掉。
軟軟的哭聲代替了腦海中的喧囂,男人戾氣一頓,如同野獸的眼眸眯了眯,細細打量膽大妄為敢湊到自己寢宮的小家夥。
小姑娘莫約二八年華,長得白白嫩嫩和小面團子捏得,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眼角卻紅彤彤的含著淚,好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看著就很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