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娘親裝睡!”無憂嬉皮笑臉地指責謝長歡騙人,但很快被哄住了,“香香的棗糕~無憂不想吃嘛~”
無憂咧嘴笑,潔白的乳牙碰撞得“嘚嘚”響,真不愧是隻小饞貓。
他得了好吃的零嘴,又興奮地要送去主院和西憐苑給傅夫人和雲顏吃,謝長歡寵溺地為他裝好食盒,送他和問錦出了院門。
被問錦牽著的無憂回頭同她搖手,“娘親,我玩完就回來啦~”
謝長歡淺笑著回到寢臥內,靠著躺椅坐了下來,她按了按痠疼的腰肢,閉眼睡著了。
西憐苑。
無憂坐在雲顏身前,觀察著她於琴絃上翩飛的指尖,曲畢,無憂捧場地鼓掌誇贊,“雲顏姨母,你好厲害呀!好聽!”
雲顏收回手,抱起無憂坐到旁側的織錦軟榻上,她戳了戳無憂臉頰上的軟肉,“就你這小嘴甜。”
無憂嘟嘴說道:“本來就好聽嘛,我偷偷告訴你喲,我爹爹彈得可難聽了。”他擺出鬼鬼祟祟的小動作,逗得雲顏哭笑不得。
她未經多想,隨口一問:“但無憂的娘親彈琴好聽呀。”
無憂瞪大雙眼,許久不聽祁懷瑾撫琴,他都忘記了謝長歡會琴一事。在浮玉山時,他便知曉,槿桉閣的古琴拙瑤是爹爹的,而洵祉閣的古琴鳳鳶是娘親的,祁懷瑾曾告訴過他,他的娘親是位出色的琴師。
乍一聽聞此事,無憂來了興致,他拉住雲顏的袖口,“雲顏姨母聽過我娘親彈琴嗎?”
雲顏搖頭,“不曾,只聽過片斷琴音。”
說了會兒話,無憂又餓了,他抱著案幾上的糕點,給雲顏分享,“這是我爹爹送來的,可好吃了!”
暮夜,沐浴後被蒸汽燻得粉嫩嫩的無憂,趴在謝長歡的手臂上嘀嘀咕咕地,床帳內光線黯淡,可熄滅不了無憂的熱情。
“娘親,我們今夜不去找爹爹嗎?”
“爹爹去找你太子叔叔了。”
“娘親,你屋裡怎麼沒有琴呀~”
“嗯——娘親的琴在浮玉山呢。”
“哦——不不不!鳳鳶被爹爹帶來盛京了。”
“無憂見著了?”
“嗯!在爹爹的書房裡。娘親~我想聽你彈琴。”無憂邊說,邊湊到謝長歡臉頰邊,他翻過身子,將腦袋抵在謝長歡的頸窩,睡姿是七仰八叉的,小短手也是在不停揮舞地,同時不忘詆毀他親爹。
謝長歡笑著側身,將他的小身子裹到錦被裡,“既然無憂想聽,那當然可以了,明日去小院?”
無憂激動地點頭,“好!就明日!知許舅舅說後日休沐要帶我去逛廟會,娘親去嗎?”
“嗯,得問問你爹爹。”
“唔——”無憂見著謝長歡比“噓”的手勢,乖乖捂住了嘴。
伴著“嘎吱”聲,有輕緩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室內響起,無憂害怕地拱到謝長歡懷裡,卻聽到一聲戲謔的問話:“無憂要和……知許舅舅……逛廟會?”
“爹爹!”小家夥掀開被子,在床榻上蹦躂了幾下。
祁懷瑾取下披風,脫下鞋襪,徑直上榻抱住亢奮不已的無憂,“你把你娘親的被子蹬掉了。”
“啊——”無憂心虛地回頭,幫謝長歡蓋好被,“嘻嘻,娘親,我不是故意的。”
“不怪無憂。阿瑾,怎麼來了?”
祁懷瑾伸手欲撫摸她的臉,卻驀地被拽住手腕,他咬牙“嘶”了一聲,順手捂住無憂的耳朵,俯身與她呼吸相融。“昨夜,長歡抓得我好緊,這手上了藥都不見好,還有……腰上也盡是紅印,長歡的力氣可真大——”
“閉嘴!”謝長歡臉憋得通紅,罪魁禍首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在她掌心吻了下。
無憂哼哼唧唧地想逃離魔掌,等他爹爹松開手,他卻只見埋在被衾裡的娘親,和他笑得半點不值錢的爹爹。
“爹爹?娘親怎麼了?”
“沒事,你娘親困了,我們也睡。”
“爹爹要和我一起睡覺嗎?”無憂聳起肩膀,小臉蛋紅潤潤的。
“嗯,我們一家三口一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