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六暗七對視一眼,默契地放下劍,“頭兒當真和懷瑾公子成婚了?”
“千真萬確,都說了是夫人。”
暗六暗七哭喪著臉,“我們頭兒還會回來嗎?”
言風撓頭,傅知許的暗衛怎麼連問楓都不如,哭哭唧唧的,“這我不清楚,你們回吧,我們也不打你們了。”
暗六暗七淚眼汪汪,言風也是服氣,他和隱舟一人勾著一個,把令人頭疼的小屁孩送回了郡守府,“別哭了,也不嫌丟人。”
乘著夜風,言風和隱舟運功趕回了青石巷。
祁懷瑾沐浴完後,和剛好回來的言風打了個照面,“先回來的人已和我說了,你去休息吧。”
“好的,主子。”
寢臥內,留有一盞未熄滅的燈,藉著床幃外模糊的燭光,祁懷瑾盯著謝長歡紅撲撲的臉頰傻笑。
“嗯……阿瑾,你回來了……”半夢半醒間,謝長歡將手搭在他的腰間,嘟囔了幾句聽不清的話。
“是,安心睡吧……我的夫人。”祁懷瑾輕觸她的額頭,將人牢牢地攏入懷中,方覺心落到實處。他不要長歡和傅知許見面,說他患得患失也好,說他小肚雞腸也罷,他就是不準。
不管傅知許和長歡有什麼牽絆,現在長歡是他的夫人,是他孩子的娘親。
郡守府。
傅知許孤身倚坐在窗前,暗六暗七失敗而返,雙眼還紅彤彤的,他將人趕走後,徹夜枯坐。
他不願相信懷瑾的字字句句,可他又何嘗不明白,懷瑾沒有理由欺騙他,哪怕他對長歡心生愛意,是懷瑾的情敵。所以,他心尖尖上的人,就這樣成了旁人的妻子嗎?肝腸寸斷、心灰意冷莫過於此。
長歡離京時,他初識思念的滋味;慕城來信時,毀天滅地的痛苦與悔恨讓他夜不能寐。可他無能,若懷瑾要藏一個人,他沒有任何辦法。阿孃屢次敲打他,讓他等長歡回京,就表明心意,他也想,也決定好了。情不知所起,傅知許認定謝長歡,想與她共度一生,即使她和旁人定下婚約。
他會想法子,讓長歡留在他身邊。
可終究是悔之晚矣,哈哈,夫人……長歡和懷瑾成親了,那他要怎麼辦?遍尋不得,執念成魔,都怪他!
暗一守著寂寥悲傷的傅知許,靜靜地垂下了眸子,主子沒有他那麼瞭解暗六暗七,他二人哭過,九成是因頭兒的緣故。
次日一早,祁懷瑾抱著他香香軟軟的夫人,哼哼唧唧地想要溫存一番,連著幾日趕路,他都不敢欺負長歡。這下好不容易得空,嘉興郡的疫情也因為兩位神醫得到控制,心頭松泛,免不得就開始思淫.欲。
謝長歡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拿手抵著人,“阿瑾,不行。老師和問騫爺爺說不準在等我們用早膳,別鬧笑話。”
祁懷瑾洩氣地轉過身子,他需要冷靜會。
謝長歡坐起身後,又俯首在他臉上親了口,“阿瑾快些起來……等回浮玉山後,隨你的心意來。”
祁懷瑾扭頭眨眼,謝長歡笑著點頭,“真的,我先起了。”
某人再次躲進被子裡,謝長歡捂著耳朵將床幃放好,火速逃離,等她換好衣裳出門時,床上的人還沒有動靜……
寧遠和問騫在院子裡的老槐樹下聊天,湊近時才聽清,他們是在說關於此次病症的事。
“老師、問騫爺爺。”
“小瑜兒醒了,懷瑾呢?”寧遠隨意地往後看了眼,沒人。
問騫在旁打圓場,“聽言風說,昨夜家主去郡守府和太子殿下敘舊了,許是沒起呢。”
謝長歡尷尬點頭。
寧遠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他歉疚地和問騫說:“問騫兄,我有些私事要和小徒弟說,晚些再找你聊。”
他正準備拉著謝長歡走遠點說話,問騫就站了起來,“年紀大了,有些餓,我先去廚房看看,寧遠老弟和挽瑜在此處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