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謝長歡去幽篁閣時,問錦不會陪同,但這次不管謝長歡說什麼,她都要去。
“嘿嘿,謝大小姐,我有話和言風講。”
“剛剛來傳話的,不是言風嗎?”
“不是,來的是問劍。”如果是言風,肯定會等著謝長歡一道,同去槿桉閣,而問劍卻是,傳話一結束,就立刻消失。
“今日你和言風在樹下聊了那麼久,還沒聊完?”
“嗯嗯~”
罷了,問錦的心思全寫在臉上,謝長歡也是逗著她玩,反正素衫已換上,她沒什麼好在意的。
槿桉閣,踏門而出的祁懷瑾,新換的是一襲玄衣……
問錦心碎欲裂,明明主子這幾日常穿素衣,可是怎麼又換回去了?
而祁懷瑾看到身著素衫的謝長歡,再對上問錦控訴的眼神,他低聲笑道:“要不我再去換件衣裳?”
謝長歡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問錦捂臉跺腳,心中長嘆:主子真是送上門的機會都接不住。
“走吧,別讓長老們等急了。”謝長歡轉頭就走,祁懷瑾趕緊跟上,真怕一不留神又被甩得遠遠的。
“長歡,長歡——”
“是懷瑾妄言了,你可否不要氣了?”他小心翼翼地捏住長歡的袖口,語帶討好。
謝長歡慢下步伐,“懷瑾所言,倒是讓我不明白,從何處能看出我生氣了?”
“沒有,沒有,還是懷瑾妄言,長歡能不能慢些?我有些趕不上。”
“自然。”
幽篁閣。
羽長老見人來了,讓問疏準備上菜,此次菜色與上次全魚宴不同,不僅是掌勺的換了人,這魚兒的種類也豐富了不少。
祁蒼和祁羽常年垂釣,有時深夜睡不著都會去鏡湖溜上一圈,而他們只釣鱸魚,小的不要,醜的不要,不少魚兒因兩人的怪癖逃過一劫。
但此時桌上,有鯉魚、鯽魚、青魚,還有一隻不到兩斤的小鱸魚,羽長老皺眉拍著祁懷瑾的肩,“懷瑾垂釣的技術不比當年啊!當初叫你陪我們兩個老頭子,你不聽,是不是惹挽瑜笑話了?”
祁懷瑾掩飾性地擺了下碗筷,可謝長歡才不給他留面子,“兩位長老可是不知,懷瑾今日只釣到了一條青魚。”
“這樣嗎?哈哈!那看來……是挽瑜比較厲害。”
“就是!”謝長歡邊回答,邊挑釁地瞅了眼祁懷瑾,讓他方才胡言亂語。
而祁蒼和祁羽緘默不語,但心裡門兒清,懷瑾這小子小時候釣魚就比他們在行,然後被他們趕走了,現在為了討姑娘歡心,倒是不要臉皮。
但這樣好!懷瑾心越黑,祁家的喜事就越近啦!
鯉魚羹、釀鯽魚、五香薰魚、鱸魚膾,再配上一碗魚片粥,實乃人間珍饈。
問疏指著那道搭配著香味濃鬱小葉菜的鱸魚膾,說道:“問錚叔說,鱸魚膾可以蘸著鱠醋或辣汁吃,但兩位長老不可貪多,否則會腹痛。”
“知道了,你們先去用膳吧,我們不用人伺候。”祁蒼最愛鱸魚膾,但有問疏總盯著,只能趕人,可是深謀遠慮的蒼長老忘了桌上還有個醫師,女娃娃的話他可拒絕不了。
祁羽笑得拍桌,“蒼老頭,你也有今日!”
祁懷瑾嘴角上翹,安撫地拍了拍長歡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