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吃嗎?”
“再吃一塊就好。”
謝長歡慢慢嚼著甜姜,祁懷瑾則是將油紙重新包好,“那你留著,想吃的時候再吃。”
“嗯。”謝長歡接過嚴嚴實實的油紙包,此時,祁懷瑾手上的黏膩汁水更明顯了。
她掏出了條繡有綠枝的手帕,“懷瑾,你擦擦。”
祁懷瑾遲疑了一瞬,笑著接過,“多謝,這帕上的綠枝繡得別有新意。”
“……懷瑾!你以為這是我繡的?”綠枝繡得歪歪扭扭,若說是使劍的手繡的也不足為奇,不過這是綠蘿繡的。
祁懷瑾笑而不言。
“這是我院裡的小丫頭繡的,我的手藝怕是還不及一分呢。”
原來不是長歡親手所繡,祁懷瑾內心笑罵自己,嘴上卻不饒人,“原來會用劍、會彈琴的謝姑娘唯獨不會用針。”
謝長歡沒反駁,可心中想的卻是:謝姑娘會用針,是紮xue治人的銀針,而非繡花針。
次日,天朗氣清,萬裡無雲,獵會前的祭祀儀式如常進行,以祈求獵獲豐收,隨後是正式春獵。
首日出獵,皇帝慣常會與皇子和親信入林,晉洛晏和晉洛霄都隨侍左右,除了晉洛霄。
“老二呢?怎的不見人影?”皇帝心情頗好,沒有怪罪,只是疑惑地詢問眾人。
晉洛霄本人正站在顧今棠身側,一眾女眷裡唯他一位男子,他卻察覺不到周邊驚詫的目光。
皇帝見不著人,總管太監常公公大喊一聲:“二皇子殿下可在?”
“唰”地一聲,目光齊聚於晉洛霄,顧今棠無奈地推了推站著打瞌睡的人,“表哥,陛下找你。”
晉洛霄精神一振,“啊!”
皇帝眯眼看了下女眷方向,猶疑地問常公公:“老二在那兒?”
常公公尷尬點頭,“陛下,二皇子殿下和瑞寧郡主在一處。”
“今棠?你去把他們倆都叫來。”
常公公領命去,晉洛霄和顧今棠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往前方走,顧今棠覺得好沒臉,都怪這糊塗的表哥。
“參見父皇。”
“參見皇帝姑父。”
皇帝看著模樣養眼的表兄妹,也不在意犯渾的晉洛霄,大笑著說:“不必多禮。”
“今棠,今兒算是你頭次參加皇家春獵,一定要好好玩,要是不舒服記得宣太醫,有事可千萬不要忍著。”
皇帝把顧今棠當成親近的小輩,慈愛地和她講話。
顧今棠也乖巧點頭,聲音婉轉,“今棠知道的,皇帝姑父不用操心,今棠祝您狩獵旗開得勝!滿載而歸!”
皇帝捧腹大笑,“好!好!聽說今歲獵場裡有好幾只銀狐,朕給今棠打一隻做裘皮!”
顧今棠謝過後,皇帝率領眾人上馬,晉洛雲也被叫走了,留在原地的顧今棠則成了諸位女眷的中心,得陛下看重的瑞寧郡主可不是普通貴女,更遑論這位還是顧國公的掌上明珠。
女眷們圍著顧今棠寒暄問好,弄得她暈頭轉向的,在江南時,顧夫人就告訴過她盛京會有多熱鬧,她心中雖已做好準備,可事實仍是差遠了。
“都別圍著!沒見瑞寧郡主臉色不好嗎?要是她出了事,你們能受得住誰的怒火?”晉纖月的強勢插入,給了顧今棠喘息的機會,她回了個感謝的眼神,晉纖月傲嬌頷首。
女眷們:誰的怒火都承受不住。
晉纖月被皇帝叮囑過,打小飽經病痛折磨的小姑娘讓人心疼,要她和顧今棠好好相處,她當面是應下了,可是也要看看顧今棠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