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歡早發覺晉纖月的動作,可這位元華公主看她的眼神裡,全是純粹的好奇……和驚豔。
二人見禮,晉纖月讓人看座,包括謝長歡,她可不敢在祁懷瑾的好友面前擺譜。
“傅大少爺找本宮何事?”對著傅知許,晉纖月可有講究,她是元華公主,自然是端莊典雅的。
傅知許恭敬開口:“殿下,在下是為德妃娘娘生辰宴一事而來。”
若是沒有早前祁懷瑾的來訪,在聽了傅知許這話後,晉纖月必是一頭霧水,但眼下她心裡門兒清。
傅知許懇切說明來意,以及對晉纖月的請求。若放在平時,晉纖月定會置之不理,傅知許以前給了她好大沒臉,可不要盼著她不記仇。
不過這次,祁懷瑾和傅知許所求的是同一件事,兩人甚至都許了她一個允諾。反正之前是傅知許對不住她,那她搶個承諾不打緊。
晉纖月邊假意思考,邊肆意打量著傅知許,後者再坐立不安也不能拂袖而去,只能靜坐在遠處。
過了好一會兒,晉纖月才說:“也罷,既然傅大少爺求上門來,本宮合該給你個面子。再說謝姑娘這樣的美人,本宮是願意照拂一二的。”
有傅知許在,晉纖月不方便和謝長歡說悄悄話。
赴宴一事很快定下,客人走後,晉纖月仍在原地坐著一動不動,南音也不催她。
此時,晉纖月確實在想事情,謝長歡得祁懷瑾看重,她差不多知曉了,可傅知許為何也這般關心謝長歡的安危?說得不好聽些,謝長歡不過是傅家護衛,萬萬不值得傅家嫡長子如此行事。
如若說只因傅知許一貫待人溫和,晉纖月覺得不是這麼回事。
在得到晉纖月的允諾後,對於謝長歡赴宴一事,傅知許終於安下了心。“長歡,暗衛們的傷勢恢複得差不多了,待生辰宴那日,讓他們隨你同去。”
謝長歡再怎麼解釋,對傅家人也無用,要是能讓傅知許放心,暗衛們去便去吧,只可惜白白送了元華公主一個人情。
臘月十八,德妃生辰。
謝長歡穿著打扮與往日別無二致,唯一不同之處是,今日她是傅夫人的護衛。在她出府前,傅知許又專門去了清和苑告知她:“長歡,若大皇子府內有異,你不必畏手畏腳,直接打出來即可,暗衛們會在府外接應。”
傅家人覺得此行定是刀山火海、危險重重,此刻已在馬車上了,傅夫人還拉著謝長歡的手唉聲嘆氣,順便咒罵德妃和晉洛霄幾句。德妃也是慘,本是生辰之喜,背地裡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罵她。
半道上,傅宅的馬車和元華公主府的馬車相遇,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晉纖月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保證會將謝長歡順利帶入大皇子府,再原原本本地將她送回來。
大皇子府,紅綢鋪地,滿目喜慶。德妃生辰,盛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家族皆會上府祝賀。
一路無虞,暢行至大皇子府前。暗衛們在謝長歡入府後,潛伏在了大皇子府周圍,亦是尤為擔心。
但,大皇子府外還有另外一批人存在。暗一看中了拐角處的大樹,隱蔽性好、且能擋風,可那處已經有人了……幸好在應城時,暗衛們與隱閣部下有過往來,特殊的面具,讓人想不認出來也難。
暗一發問:“你們怎麼在這?”
隱閣部下冷冷出聲:“無可奉告。”
暗一難得當先開口的人,竟被人澆了冷水,只好扭頭靠在了枝幹上,再不做理會。
暗六和暗七就不一樣了,他們的傷好是好了,但行動起來仍是齜牙咧嘴的,他們藏身的屋頂上也有隱閣的人。暗六和暗七憋不住話,單是嘮嗑就能把人嘮暈,雖然沒套出話,但知曉了隱閣沒有敵意。
晉纖月一行人一入府,便贏得了大多數人的目光,其中以李觀潮和孫鑒的夫人尤甚,她們得自家夫君叮囑,定要看好傅夫人身邊的那位謝姑娘。
這下倒好,尚未至宴會廳,謝長歡身邊就圍了一堆人,每一位都向她使了個讓她放心的眼神。她今兒沒帶劍出門,手上想用力都不知道往哪裡使,有些心暖,還有些尷尬。
晉纖月也被驚呆了,她平常不太和這些夫人打交道,哪裡能見到此等場面。
既已會合,謝長歡跟著一群夫人們和晉纖月往宴會廳靠近。
結果,半路上殺出了個大皇子妃曲婉。“謝姑娘,妾身奉德妃娘娘之令請你過去一敘,母妃說晚些時候客人多了,怕尋不著機會。”
曲婉來得突然,她是剛剛才得到的訊息,雖不知德妃用意,但她身為兒媳不能不聽。
傅夫人如臨大敵,“大皇子妃,妾身許久未得見娘娘尊顏,能否和長歡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