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惠陽長公主如一陣風的去了內閣,宴沉舟低眸一笑,跟了上去。
太子得知自己要在東宮面壁思過半年,氣得將內殿中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
父皇這是什麼意思,昨日還說下次他再犯錯就廢了他的儲君之位,今日就讓他在府中面壁思過半年,父皇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廢了他的儲君之位。
蕭若飛頭頂氣的冒煙,咬牙切齒的問:“燕閨門派的那些江湖人士不是由朝廷招安了嗎,他們怎麼跑去效忠蕭禦了?”
“屬下也不知,只知道燕閨門派的那些人剛開始死活都不從,後來抓到他們門主之後,由錦衣衛南大人出面,剩下的人全部歸順朝廷。”
“南邵”蕭若飛皺了皺眉,咬緊牙關,“蕭禦這是將南邵都給收買了,論收買人心,誰能比得過他。”
都說他心思深沉,結黨營私,蕭禦不比他會結黨營私,邀買人心,想擒拿地方官員就擒拿地方官員,父皇絲毫都不加指責,輪到他頭上,父皇如何都不肯原諒。
下屬卻是搖了搖頭,“南大人應該不是成王殿下的人,但是出現在養心殿的那個副當家肯定是成王的人。”
蕭若飛拿茶盞的手都在哆嗦,他自問他已經將每一步都算好了,沒想到最後還是成了一場空,這也就罷了,他最後還被蕭禦給反將一軍,這也就罷了,他還被父皇禁足半年,歷朝以來,哪有風頭正盛的皇子會被禁足半年,父皇是不是打算廢了他太子之位,還有蕭禦這麼會邀買人心,等到半年之後,蕭禦不知道邀買了多少大臣,那到時他這個太子還有可言嗎。
太子越想越氣,抄起一塊青玉盞狠狠的砸過去,險些沒將下屬的腦袋給砸破,下屬清楚今日這事肯定不能輕易善了,於是幫著蕭若飛出主意,“殿下,屬下聽說今日養心殿那七皇子的心上人言之鑿鑿,一心想讓聖上給殿下治罪,屬下覺得若無她在那搬弄是非,聖上也不會給殿下這麼重的處罰。”
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聖上給的處罰已經夠輕了,只是太子殿下正在氣頭上,眾人只能撿著太子殿下愛聽的去說。
果不其然,下屬這話一落,蕭若飛情緒明顯好轉,“原來是這個賤人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這個蕭翊擋孤的路不說,一個身世這麼普通的平民女子也敢擋孤的路,簡直不知所謂。”
他們這些人怎麼都陰魂不散呢。
“聽說聖上還有意讓白霜姑娘進太醫院呢。”下屬補了一句。
蕭若飛眼裡是毫不掩飾的輕蔑,一個出身普通的平民女子,也配進太醫院。
“你去請軍師過來。”
他對付不了蕭禦,還不能對付一個身世這麼普通的平民女子了,管她是要進太醫院,還是去什麼地方,他都要了她的命。
只是這時蕭若飛沒有想到會從這一個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平民女子身上得到了一個滔天的秘密,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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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見過殿下。”午時二刻,馬車停在成王府門口,蕭禦緩步來到紫霞殿。
蘇婉月正在翻開這個月的賬本,見他進來,女子抬起眼。
這時,蘇婉月才注意到他手裡還拎了個東西,散發著桂花的香氣。
“殿下怎麼買了桂花糕”
蕭禦看妻子一眼,那日秦珏的話還歷歷在耳。
“皇叔跟叔母都是性格溫和之人,婉婉喜歡的也是那種性子溫潤如玉之人,陸二與婉婉相處的時候就很溫文爾雅,當然,除了脾性溫和,陸二待婉婉還很有耐心,婉婉年少時做公主伴讀那會兒,陸二每天都要給她帶路上買的點心跟糖果,幾年就沒斷過。”
蕭禦將糕點推到了她面前,指腹摸了摸她臉頰,“你且看看喜不喜歡吃”
蘇婉月:“可是妾身中午已經用了午膳,還是晚些再用吧。”
蕭禦“嗯”了一聲,又從袖口裡拿出一個錦盒,蘇婉月將錦盒拿過來,開啟一看發現裡面是個可供賞玩的小水晶臺,流光溢彩,很是漂亮。
“這是周大人提供證詞的時候一併送過來的。”蕭禦溫聲解釋。
他沒說的是來人送錦盒的是說將這東西給他賞玩,蕭禦一眼就能識破這位周大人的心思,他是想借他的名義將東西送到妻子面前。
這個周大人在北璃見到妻子的第一眼,心思就不加掩飾,蕭禦目光沉了沉。
他若與妻子相識在兒時,他一定要早早的與妻子將婚事定下來,免得總惹人覬覦。
“周大人肯定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才送了此物。”蘇婉月察覺到他情緒有些不太對,輕聲道:“聖上已經知道七皇子之事是太子殿下做的,那太子殿下可有什麼處罰”
“醉紅顏”的來歷跟那位官員資訊其實是景峰給提供的,只是在世人眼裡,燕閨門派門主已死,所以才由副當家出面。
太子殿下這已經犯了多少錯,聖上不會還要包庇太子殿下吧,蘇婉月蹙眉。
這事若是在南瓊,太子哥哥敢這樣行事,那儲君之位肯定是沒有了。
“父皇罰他在東宮面壁思過半年。”蕭禦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哂笑一聲。
雖然一早有所猜測,蘇婉月還是覺得不公平,她輕扯了下蕭禦的袖子,蕭禦低頭看妻子瀲灩如水的眸子,嗓音慵懶,“王妃若是想安慰人,不如親本王一下”
這時,侍衛叩了三下房門,“殿下,王妃,白霜姑娘來了,她說她想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