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有些失望的擺了擺手,將人交由兩個兒子處理。
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七公主拉著蘇婉月去秦貴妃的承乾宮,秦貴妃早就從下人的嘴裡得知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怒不可遏,正要去養心殿解救兩個姑娘,蘇婉月跟七公主就出現了。
秦貴妃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們,“你們沒受什麼委屈吧”
在秦貴妃眼裡,面前的兩個姑娘都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是一丁點都不想讓她們受委屈,可偏偏還是有人將主意打到她們頭上,更準確的說是打到未央頭上。
未央害太子妃小産,秦貴妃只覺得荒謬,她是以什麼立場去害太子妃落胎,太子妃懷孕才三個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誰去害她。
“我跟嫂嫂沒有受委屈,就是覺得生氣。”七公主癟了癟嘴,覺得很是氣憤,她拉著蘇婉月的手坐下來,將事情的經過講給秦貴妃聽,“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我跟嫂嫂一開始就打算走,太子妃非不讓我們走,後來她要去看那池子的水仙花,我跟嫂嫂想著她有孕肯定不能離池子太近,就意圖阻止,可她還是要去,明明一路過去路上鋪的全是陛石,等到了池子邊,地上面鋪的全是鵝卵石了,母妃,你說這要不是栽贓陷害那還是什麼?”
七公主只要一想到東宮故意弄圈套給她們鑽,就氣得心口疼,欺負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欺負嫂嫂。
欺負了之後,他們還敢言之鑿鑿。
七公主因為激動,臉色紅的滴血,快要喘不過氣了,蘇婉月探了下茶盞的溫度,將手中的青花瓷盞遞給她,“公主快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七公主能想到的事情,久居宮闈的秦貴妃也能想到,這件事肯定是東宮故意栽贓陷害,但用孩子來栽贓,確實出乎秦貴妃意料,太子妃乃太子正妻,她這肚子裡懷的是聖上的皇長孫,一旦這孩子生下,將來東宮肯定會多一重保障,太子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貴妃:“張嬤嬤,你先帶小七去偏殿洗把臉吧。”
七公主跟只受了委屈的兔子似的,跟著張嬤嬤離開了。
她這一走,秦貴妃腦袋就不疼了,她將視線投向蘇婉月,“未央,你覺得太子妃為何要故意陷害於你”
眼前女子一貫聰慧,想來她知道答案,蘇婉月眸光清靈,在心裡建設一番之後,她道:“兒媳想今日的事情應該非太子妃娘娘本意。”
秦貴妃漂亮的狐貍眼向上挑了挑,示意她繼續說。
“其實早在父皇派殿下去撫州之前,殿下就有跟兒媳提過,那便是七皇子所遭受的意外很有可能是與東宮有關,想必太子殿下本身也有所猜測,所以才會……”
至於這一切本身就是男人做的局,蘇婉月沒說。
那這一切就能說得通了,太子見自己犯錯,擔心被聖上責罰,所以想成王府也犯個錯,這樣兩兩相抵,聖上就不用責罰他了,太子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他的這些計謀要是被發現了,那他就罪加一等。秦貴妃將蘇婉月喚到跟前,拍了拍她的手,“太子手段低劣,此事存在許多漏洞,想必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太子妃也是個可憐人,但這一切是她自己選的路,未央就別想太多了。”
這世上可憐人這麼多,林若涵當初選擇嫁給太子那會兒,謝國公府的謝夫人百般挽留,對她好話說盡,謝丞說她若是想離開京城這個傷心之地,那他願意舍棄國公府長公子的身份,與她做一對尋常夫妻,她的妹妹若是想跟他們一起走,那他會保護好這個妹妹,若她不願意跟他們一起走,謝國公府也願意多收養一個女兒,因為林若涵嫁給了太子,謝丞險些丟了一條命,她現在後悔了,那世上也沒有回頭路可走啊。
誠如秦貴妃所料,還不出半日,那個禦醫就招了。
太子自以為自己已經做的足夠好,提前打點好了令太醫的家人,令太醫肯定是寧死都不肯招,但蕭若飛算漏的一點,那就是他能想的法子,別人也能想到。
當蕭禦在密室審問禦醫,令太醫寧死都不說的時候,他大手一揮,剎那間,密室的鐵門被推開,墨嶼跟清亦壓著人進來,太子看清來人,恨不得殺了蕭禦,他目眥欲裂,“你卑鄙。”
這些人他明明都已經藏在了京郊外的宅院裡,還派了重兵把守,蕭禦是從哪裡搜出來的人。
“不及太子殿下。”蕭禦扯了扯唇,笑容跟要索命的閻王似的,也不知道是誰在傳成王殿下脾氣極好,“令太醫,你還不說嗎?”
蕭若飛自知大勢已去,心裡恨得滴血,只能眼睜睜看著令太醫將他周密的計劃一個接一個字的吐出來,並在他面前簽字畫押。
周公公就在密室外候著,很快令太醫的罪狀就被呈到聖上面前,聖上臉色一點一點的沉下去,如風雨欲來,“禦兒此行辛苦,先去貴妃那裡接成王妃回府吧,明日朕再召見你。”
“兒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