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還不能確定。”
“左右不是沖著本宮來的就是沖著未央來的,還敢在歸閔寺行刺,這是一點都不怕佛祖怪罪了。”
前陣子八皇子剛犯了錯,眼下東宮犯錯的機率不大,這讓秦貴妃不得不懷疑今晚的事情是她們那鳳儀萬千的皇後娘娘指使的,為了太子殿下能夠坐穩儲君之位,皇後娘娘手裡沾的血腥可不少,若真如此,那她得盡快回宮,好歹能得到聖上一點憐惜,再不濟,也能得到點愧疚跟補償。
當下,縱然皇後娘娘跟太子犯了再大的錯,聖上都會原諒。
想通了這一點,秦貴妃臉色明顯好轉,“今晚的事情,未央受驚了,禦兒先陪未央去歇著吧。”
待蕭禦跟蘇婉月回房之後,秦貴妃神色徹底冷了下去,將茶盞狠狠的磕在了木桌上,張嬤嬤看著她的臉色,語帶試探,“貴妃娘娘,您是懷疑”
秦貴妃看她一眼,在唇角比劃了下,張嬤嬤聞弦知雅意,這是擔心隔牆有耳呢。
“你有沒有覺得禦兒變了”
“貴妃娘娘指的是殿下私自來歸閔寺找王妃吧”張嬤嬤笑了笑,“殿下跟王妃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殿下離不得王妃也實屬正常,許是因為殿下先前在女色上不太熱衷,娘娘才覺得奇怪。”
“你說的也有道理。”她說的這一番話恰好是秦貴妃心中所想,秦貴妃露出笑容,“歇下吧,等會兒你代本宮去看下思思。”
“老奴遵命。”
“老衲見過成王殿下,王妃娘娘。”蕭禦跟蘇婉月前腳剛出去,住持馬上帶著一群人迎了上來,面色跟腳步都極其慌張,“殿下跟王妃娘娘無事吧老衲聽說有賊人進了西廂房,鬧出人命,是老衲監管不周,竟讓這些賊人進了西廂房,驚擾到貴妃娘娘跟殿下,實在是該死,還請殿下責罰。”
“今晚之事想必是有人故意為之,若是查案有需要用到老衲的地方,老衲定義不容辭。”
蕭禦虛扶了住持一把,淡聲道:“住持的誠心本王知道了,今夜之事與歸閔寺無關,住持不必自責。”
住持總算是鬆了口氣,雙手合十,“謝成王殿下。”
幸而今晚沒有皇室的人受傷,不然他們這歸閔寺是真的完了,住持心裡既害怕又慶幸。
廂房裡,蘇婉月為蕭禦倒了盞茶。
蕭禦沒有第一時間接她手中的茶,而是意味不明的問:“王妃之前在南瓊可是學過防身”
一般女子遇到剛才那情況可做不到那麼淡定,更不用說被保護在皇宮裡,千嬌萬寵的小公主了。
從新婚之夜到現在,眼前的女子已經帶給他不少意外,而且除了容貌,她身上很多地方都跟當初兩國定下婚事時南瓊使臣說的不一樣,她自己沒有發覺。
蘇婉月心一突,眼睫輕垂,像蒲扇一樣,“妾身身子不好,只跟兩位兄長學了幾招防身的動作,難登大雅之堂。”
蕭禦不置可否。
“王妃謙虛了,來日本王再教王妃幾招防身的動作。”
蘇婉月眸光含情,似是有些害羞的點了下頭。
“你覺得今晚的事是誰做的”
談到正事,蘇婉月馬上來了興致,她打起精神,開始琢磨今晚的事。
上個月聖上因為私鹽一事幽禁了八皇子殿下,眼下與她名義上的夫君不對付的便是太子殿下跟七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還在撫州,手按理來說神不到這麼長,那最有可能暗下殺手的是太子殿下,只是今晚在歸閔寺的不是她跟蕭禦,而是她跟貴妃娘娘,太子殿下有這個膽量對宮妃下手嗎,這事要是被聖上查出來了,那太子儲君之位肯定不保,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蘇婉月想不出來。
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年幼時蘇婉月看過的南瓊帝後手劄,裡面有一位皇後便是用計謀坐上繼後之位,她所用的計謀便是以己入局,以身犯險,謀得了帝王對她的真心。
這種計謀叫做“自導自演”。
“王妃為何這樣看著本王。”蕭禦低笑一聲,虛虛的握住了蘇婉月的手腕,不辯喜怒的戳穿她的心思,“難道在王妃心裡,本王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