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楚立刻跟上。
房間裡,晏季青確實已經醒過來了。
但他還很虛弱,畢竟昏迷了兩個多月,再醒過來,也需要恢復的時間,大腦也需要清醒。
別看方才聽聞兒子醒過來了,諸葛山像是一陣風似的衝出來,但此時,他站在門口,並不敢進去。
謝楚楚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長相粗狂,頭髮花白的老爺子,雙手交握、搓來搓去地站在門口。
就是不進門。
謝楚楚:“……”
“師伯,你不進去麼?”
看到謝楚楚和晏謹過來,諸葛山眼前一亮,立刻將兩人推進們:“你們先去看看,我準備準備。”
謝楚楚和晏謹對視一眼,瞭然了。
哎,這是不敢見兒子呀,還得準備呀?
諸葛山確實不敢見兒子。
他年紀大了,長得還粗糙,滿頭白髮,別說做兒子爹了,做爺爺都嫌老。
而且兒子二十年不在身邊,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認自己這個做爹的,他二十年沒找到他,讓他受奇毒折磨,沒有一點做爹的樣子。
他怕兒子不認自己。
諸葛山抬手,捂了一把臉。
堂堂藥王谷的谷主,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啊,此時竟然也生出了無限的懼怕和無措。
謝楚楚讓諸葛山自己做心裡建設,跟晏謹一道去看晏季青。
晏季青雖醒了,但人還虛弱,且長時間臥床,此時還需要躺著,並不能起身。
是小藥童在照看他。
“大哥。”
謝楚楚和晏謹走過去。
晏季青扭過頭,看到兩人,溫和地笑了笑:“楚楚,四弟。”
謝楚楚看了看他,發現他雖虛弱,但眉目清明,不像長久昏睡後有渾噩之像。
“大哥,你感覺怎麼樣,算起來,你昏迷兩個多月了,不過你現在沒事,你已經解毒了,日後一定能夠長命百歲。”
她說著,唇角彎彎的,是真心為晏季青感到高興。
晏季青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身體的輕鬆。
他笑了笑:“一切都好,感覺這麼多年,第一次睡這麼好的覺,是楚楚替我解毒的麼?”
謝楚楚擺手又搖頭:“不是不是,是我師父,哦,對了,我們現在在藥王谷。”
晏季青:“??”
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醒來人就在藥王谷了?
難得一向溫和穩重如春風的他臉上露出了震驚又迷茫的表情。
謝楚楚:“先不說了,這個事等下再慢慢跟你說,大哥,我先給你看看。”
謝楚楚給晏季青把脈,確認了沒有什麼問題之後,這才彎眸笑:“沒事了,這段時間養得很好,多虧了師父和師伯。”
“師伯?”
晏季青卻仍處於震驚和懵圈當中:“藥王谷,這是怎麼回事?”
謝楚楚輕咳一聲,拉了拉晏謹的衣袖:“相公,還是你來說吧。”
晏謹是個實在人,他簡單跟大哥說了自從他中毒昏迷之後,關鍵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