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楚就是這樣。
她嬌嬌地說:“一定不是紅糖水起作用了,是相公的照顧起作用了,相公幫我暖暖肚子。”
晏謹:“……”
哎,沒辦法,他還能怎麼辦?
看著這雙期待的,乖乖的眼眸,他就只能縱著她了。
不過,謝楚楚這幾日睡不好,沒一會兒之後,她就忘記了自己要撩撥相公的事情,趴在他懷裡睡著了。
晏謹給她掖好被子,拿著碗輕輕出來掩上門的時候,就看到福叔從外面進來,正要說話,晏謹打了個手勢讓他小聲點。
福叔低聲:“四公子,剛才濟世堂的藥童來報訊息說,濟世堂來了一個老頭子,像是要鬧事,一來就拿著四少夫人寫給藥方、醫術批判一番,現在怎麼都請不走,還叫四少夫人親自去見他!”
謝楚楚去濟世堂行醫之後,為了提高效率,做了一些特定的方劑,適合給一些需要進補的人。
她還親自寫了一些治療法給濟世堂的大夫和藥童學習,很大地提高了藥房的效率。
晏謹眉頭皺了皺:“蘇牧遠不在麼,蘇家都沒人?”
這點事都解決不了,非要叫楚楚去?
福叔:“蘇大公子今日出城去了,那小夥計慌裡慌忙的,就來找四少夫人了。”
晏謹點頭:“備車,我去看看。”
謝楚楚這幾日沒日沒夜研究,休息不好,如今好不容易睡下了,晏謹並不打算吵醒她。
他親自去了濟世堂。
那裡果然有一位老者,正是今日中午進城的那位老者。
晏謹到的時候,他手裡正拿著謝楚楚親自寫的醫書,批得一頭蓋臉。
那是謝楚楚熬夜寫的,她毛筆字寫得十分差,但是,她將炭筆削尖了,用竹木套上,寫出來的字飄逸大氣,連晏謹看了都誇好。
這是為了幫助濟世堂的藥童和大夫進步。
裡面有不少針灸法和治療法,都十分先進。
她寫這些東西的時候,十分認真,晏謹是親自看她寫的,這是謝楚楚的東西,他十分珍視。
此時看到老者這樣批評,晏謹的臉色不太好看。
“閣下,請問怎麼稱呼?”
他突然出聲,打斷了老者的喋喋不休。
老者聞聲扭頭,便看到晏謹身姿挺拔站在門口。
雖然他還不能完全脫離柺杖,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清雋的氣質和沉穩犀利的氣度。
老者不答反問:“你是誰?”
晏謹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十分客氣的。
他不太客氣的時候,都不是在人前的時候。
因此,他還算禮貌:“我便是謝楚楚的夫君,你今日在濟世堂叫我娘子來見你,不知所謂何事。”
一聽他就是謝楚楚的夫君。
老者頓住了,打量的目光放在晏謹的身上。
他也不批謝楚楚自己寫的醫書了,十分不客氣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還盤起了一條腿,一副不太好惹的樣子。
晏謹莫名覺得這個姿勢有點熟悉。
老者上上下下打量著晏謹,晏謹倒是十分坦然,完全沒有被人打量的不自在或者羞惱憤怒。
氣度可見一斑。
老者:“呵呵。”
這聲呵呵,也十分有靈韻,晏謹感覺自己聽過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