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越蹬蹬蹬跑過來,滿身的木頭碎屑。
“幹嘛,姐夫,叫我什麼事兒啊?”
也不曉得這小子怎麼做的,這聲姐夫,叫得比誰都利索。
但也因為這聲姐夫,他少獲得了晏謹的八百個刀眼。
他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雙手交叉在胸前,做出了“達咩”的手勢。
“你別叫我讓他們倆住手啊,我可管不了我姐,再說了,管我姐這事兒,不都是你在做麼?”
謝楚楚就是個小猴子,爬窗跳牆,上樹下河的事情,沒一件是她不幹的,宋氏成日“小潑猴”的叫她。
這倒也沒叫錯。
晏謹:“……”
“我不管她。”
肖越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你就是管不了吧。
晏謹神色冷肅:“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夫,你的事情,我們商量商量。”
肖越:“??”
他有啥事情呀?
晏謹:“你整日不是弄得自己滿身碎屑,就是出去……”
頓了頓,晏謹找了一個禮貌一點的詞:“伸張正義,你就打算,一直這麼過下去?”
肖越:“對啊,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這是體察……不是,是觀察民間。”
晏謹唇角抽了抽:就你還讀書萬卷,正經看過幾本書?
肖越似乎能讀懂了他的眼神,瞬間胸膛一挺:“我讀過很多書的,不信你考考我!”
晏謹:“經界不正,井地不鈞,祿不平,是故暴君汙吏必慢其經界,下一句是什麼?”
肖越:“??”
晏謹繼續:“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下一句是什麼?”
肖越小臉懵圈:“??”
晏謹一點也不意外:“這就是你說的,讀書萬卷?”
肖越瞬間炸毛了!
“那,那是因為你考的,恰好都是我沒學過的!”
“我就是讀過書!”
晏謹:“你想跟二叔做木工,我不阻止你,但你整日遊手好閒,不正心修身,以後你怎麼立足,難道以後別人跟你咬文嚼字,你連一句都對不出來麼?”
肖越想起自己可能被那些讀書人懟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就覺得崩潰。
哦不,他現在已經被晏謹懟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