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強取豪奪 失而複得的珍寶,……
隱秘的喜悅還未維持多久, 腳步已踏進了季桓的房內。
此刻,男人正一身白錦常服,端坐於桌案前, 手持白玉湯匙,盛了碗湯置於空蕩的對面。
“綰綰勞累許久,先坐下用膳, 我為你備了黃芪阿膠烏骨參湯。”
辛宜抿著唇, 不動聲色地坐下,二人似乎都不想提方才的事情。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男人忽地抬眸, 深沉地眸子看向她,耐心道:“綰綰的身子尚未恢複, 不能食用寒涼之物。還望綰綰莫要介懷。”
“寒涼之物?”辛宜知曉他指得是方才林觀說的鱸魚,頓時頗覺心底湧上一股諷刺。
“區區鱸魚, 算得上什麼寒涼之物?”忙了一上午, 她倒也未虧待自己, 端起季桓盛得參湯喝了下去。
此刻尚不是她與季桓置氣的時候。她須得好好將養著身子, 早日與安郎見面。
聽到她的話時,季桓的面色微僵了一瞬, 眸底陰霾呼之欲出,但見她喝了他的參湯, 這才又重歸平靜。
“若綰綰想吃,待你身子好了,我會親自為你下廚,屆時無論是清蒸鱸魚,還是荷花酥,只要綰綰開口, 我便去做。”他神色認真,似乎真在思量其中的可行之處。
不過學些上不得臺面的庖廚之技,若能討綰綰的歡心,倒也不算費勁兒。
此事,總歸比孩子來得輕易。
“罷了。”辛宜盯著碗中的雞湯,想到可能是他做的,沒由來得一陣反胃。
季桓見狀,以為她不喜參湯,又試圖為她盛粥。
辛宜沒喝兩口便放下了碗,拿帕子使勁擦了兩下手,冷聲嫌棄道:“你放下吧,到底是多有不便。”
季桓眸底地笑忽地消散,剛握著湯勺的指節頓時緊了緊。眼前的景象似乎逐漸縮小,他死死盯著自己的左手指節,就算那義指裝得在再真,到底也是沒有感覺的死物!
何況,他的眼也瞎了,真真是多有不便,是以她才會迫不及待尋了旁人來取代他!
“綰綰。”他的笑忽地僵硬起來,神色變幻莫測,到底是陰鷙的緊,“若綰綰喜歡他,不如就將人請到郡守府來,為綰綰解悶如何?”
“只是,當下綰綰身子不爽利,待你徹底養好了身子……”
他忽地說不下去了。費了那麼一大通勁兒失而複得的珍寶,他怎麼捨得與旁人共享。
將那些人先送進府裡,再尋個由頭發賣了亦或是殺了就是。
“虛偽!”辛宜當即抄來一盞涼茶,盡數潑在他臉上。
若真如此,按照季桓的性子,林觀的下場,不會比安郎好過。
“你以為誰都像你,虛偽惡劣。除了我夫君,我不會再喜歡任何人。”
雖被迎面潑了一盞茶水,季桓倒並未動怒。罕見的,他頗為平靜地擦著面上的綠茶葉,唇角微不可查地扯笑。
“綰綰既這般說,我便安心。”
彷彿踢到鐵板上,辛宜又氣又惱,但著實不想與他繼續掰扯,沉下臉來,自顧自扒拉著米飯,不吃菜也不理他。
“這些飯菜是府中庖廚所做,不會有問題。”他先行動筷,辛宜這才松開口氣,開始真正用飯。
……
對於朱泮的嘴硬,季桓倒也沒有像以往那般,真給他施以拔舌,車裂那般的酷刑。
將近三天了,朱輕依舊沒有動作。但他並不認為,朱輕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
整個揚州,曾經唯一令他忌憚幾分的,不過是喬茂。
而今的喬茂,早已蒼老。和蔡鈞一般,老邁昏聵。本也是不足為懼。
拿到傳國玉璽後,便是他和揚州世家徹底撕破臉皮之時。屆時郭晟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季桓,自然也不會白白放過揚州這塊肥肉。
畢竟,之前的冀州崔氏可不是清白無辜去會稽認祖尋親。
他只須靜待,待朱輕徹底坐不住了,他才能將陽羨朱氏拉下水。
接著再是揚州的那些世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