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辛宜,自然要愛烏及烏。
待逢年過節,他會陪辛宜一起祭拜韋允安,要他好好看看,他如何與她夫唱婦隨,恩愛如初。
他會叫韋允安知曉,什麼樣的男人才配擁有辛宜。
“爹爹在呢,爹爹只是換了一個模樣,阿澈怎麼不認識爹爹了?”男人的聲音如同瑩潤玉珠,滾落銀盤,聽得人心扉舒暢。
阿澈彷彿真聽進去了他這話,眼眸登時就亮堂了起來,不可思議道:
“爹爹,是你嗎?阿澈好想你。”
“阿澈想爹爹,還有阿孃,阿孃也想爹爹了。阿孃每天都在想你,爹爹,你去哪了?”
“爹爹,你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阿澈不希望你長這個樣子。”
“……”
聽完小丫頭接二連三的問題和要求,季桓雖然面色未變,但心底早已酸得快溶蝕了。
他最看不上的便是韋允安那幅又蠢又笨不知變通的迂腐書生模樣。可他如今卻不得不靠模仿裝作那人來討好辛宜和他女兒。
還被迫聽他們的甜蜜私語,鐘情蜜意。
果真是奇恥大辱!
唇角抽動,季桓笑著繼續道:“難道阿父這個模樣不好看嗎?還是……”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小丫頭,推斷著她是否已經知曉了他右眼瞎了左手中指斷了的事,眸底瞬間冰冷。
“阿澈喜歡以前的爹爹。”她扭過臉去,不願正面回答季桓的問題。
見季桓仍想繼續逼問,辛宜將阿澈抱得更緊,冷聲對男人道:
“季桓,你有意思嗎?”
他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若今後阿澈長大,知曉自己認賊作父,會多麼悲痛?她決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你不覺得你這副樣子很惡心嗎?”
她尤覺不夠,抱著阿澈,認真囑咐道:“澈澈,你看清楚了,他可不是你爹爹。”
“那爹爹去哪了,阿澈想爹爹了。”小丫頭拱在她懷裡,嘟囔著。
“爹爹……爹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辛宜有些哽咽,刻意側過眸,有些不想看見季桓。
“阿澈,你阿孃只是同爹爹鬧了矛盾,所以才說這等氣話。”季桓思量片刻,最後還是耐著性子,循循勸導。
“我就是你阿爹,只是阿爹受了傷,再也變不成以前的模樣。但……阿爹永遠都是阿澈的父親。”
小丫頭警惕又渴望的探出頭望著她,眼眸濕潤又明亮,模樣同韋允安那廝八成相像。
心底的怒火與矛盾瘋狂交織著,他看得厭煩,他厭煩與韋允安有關的一切,可那孩子偏偏是辛宜的女兒。
他費了這麼多功夫,辛宜還是不理會他,對他戒備。韋澈的那張臉就像那個人,都死了還想換另一種方式繼續嘲諷他,霸佔著他的妻!
“澈澈,乖,我是你阿父。”他雖笑著,可那笑著分明不達眼底,眸底的陰鷙彷彿要吃人似的。
阿澈被這駭人的目光嚇到,登時哇哇大哭了起來。
辛宜見狀,怒視著季桓,實在忍不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