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或多或少仍有些影響。就算她現在能拿得弓,但也無法與當年的準頭相比。
穿過茂密的樹林後,輕輕嫋嫋的炊煙漸漸顯現於眼前。零零散散的幾家屋舍,倒給空靜的山村填了幾分生氣。
不一會兒,雨勢漸漸緊了,辛宜加快了步伐,急忙敲響了近旁一處人家的柴門。
“來了來了。”
過來開門是為蓄著短蓄的中年男人。見門前站著個生面孔,旋即提了幾分警覺,不經意地打量著辛宜。
“大哥,雨勢過大,在下可否借貴舍避雨?”辛宜沉著嗓子道。
那男人聽罷,也沒說什麼,旋即領了辛宜進屋。
辛宜拴好馬,放置好蓑衣後,跟著進了屋。
“婆娘家的,快去熬碗熱姜湯給客人喝。”
進了正屋,男人瞅見窩在窗前做針線的婦人,沒好氣道。
那婦人愣了一瞬,看向辛宜的眸光中夾雜著幾絲複雜,旋即放下針線,一言不發地去廚房熬姜湯。
“小兄弟家是何處的,聽著口音不像這一帶的。”那中年男子的目光自進屋來就沒能從辛宜身上離開,“怎麼冒著大雨來青澤山?”
“哦,在下是永安人。”跟韋允安朝夕相處數年,辛宜倒也能說一口流利的永安話。
“在下來青澤山是為了……尋兄。”
“不瞞大哥,在下的兄長說要出海見識一番,一路他都有給家裡回信。”
“然而恰恰到了齊安一帶,就失去了訊息。在下想著從永安到齊安去東海,定要經過這青澤山……”
“原是如此啊。”那中年男人忽地尾音上揚,而後似有深意道:
“方圓各處都知道這青澤山不大安定,怎麼你兄長不從齊安南部繞行,反而單單從青澤山這等地方路過?這倒是不常見。”
辛宜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右手暗暗撫上靴沿。
剎那間,她忽地明白了此處的村莊是為何存在了。青澤山這般危險,竟然還有村子能在山腳下安居樂業,這未免太過詭異。
她一時大意了,可心底深處不免又燃起希望,他們或許知道安郎的蹤跡呢?
若是他們沒見過,那說明安郎還是安全的……
“家中情勢算不上太好,兄長也是跟了一夥膽大的同鄉,暗地裡想繞近路……”
“不知大哥可有見過我兄長他們打這路過?家中嫂嫂和小侄女都盼著兄長回家呢。”辛宜故意長嘆一息。
“小兄弟莫不是記錯了……”不待那中年男子回答,不遠處的廚房忽地出來一聲碎瓷破裂聲,隨後是刺耳的女人尖叫聲。
男人聽罷也顧不得辛宜,兩步並做一步地跑過去檢視情況。
“死婆娘,怎麼沒把你燙死?連個姜湯都熬不好,老子要你有什麼用!”
說罷,那中年男子瞪著雙目踹了那婦人一腳,從碗櫃裡摸出一包粉末,徑自撒進了姜湯中。
“小兄弟,姜湯熬好了~過來喝吧!”
那男人端著一碗渾黃的姜湯,返回堂屋。
此刻屋子空蕩蕩的,那還有什麼客人?
那男人旋即意識到人跑了,氣得徑直摔了湯碗,吹響脖子上掛的口哨後,提起刀就沖出大門。
意識到不對時,辛宜當即解了馬,頭也不回地跑了。
從方才的一段交談中,她實在無法獲取任何有用資訊。但此處既然被山匪控制著,那安郎若是經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