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父親和義父被困,恐怕也撐不了多久……”說著,宋夫人當即開始抹起了眼淚。
“玉綰,眼下你父親他們,能指望地也就只有你了。”
“你一定要救救他們啊!”
告別宋夫人後,辛宜整個人如同失了魂一般,滿腦子都是,季桓不出兵,父親義父阿兄被敵軍圍困,性命堪憂。
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商販熙熙攘攘,絲毫沒有敵軍和胡人將要打來的場景。
辛宜渾渾噩噩回到府邸,徑直去了季桓的前院。
往常,他都是在前院處理政務,只有夜晚才會回後院與她同床共枕,共赴雲雨。
直到此刻,她仍不敢相信,季桓會不派援軍。這樣,若是幽州兵和胡人打了過來,對冀州能有何好處?
“夫君!”見房門處未有人把守,辛宜徑直推門入內,泛紅的眼眸直直看著季桓,全然沒有注意到兩側上坐著的來客。
“方才我——”
“怎地這般無規矩?”
季桓不悅地打斷她。
辛宜掃了一眼,才發現房內還有其他幾人。見她突兀地進來,目光詫異紛紛看過來。
“內子不懂事,我代她向諸位賠禮。”季桓同另外幾位男子道。
見辛宜仍愣在那裡,其餘幾位冀州世家的人已猜到端倪,皆笑而不語。季桓面上難奈,眸光冰冷盯著辛宜,沉聲道:“先退下。”
他的話猶豫一記巴掌,徑直扇向她的臉頰,辛宜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此時突然趕來的雲霽強行拉走。
察覺季桓射來的冷厲目光,其餘幾位家主紛紛收回了目光。
“大人打算如何處置辛違的女兒?”
聞言,季桓的面上的陰霾愈發沉重,抬眸看向方才說話的齊家家主。
辛氏的行徑雖然上不得臺面,但眾人心底都知曉也就算了。可如今齊氏家主直接提出,便是在當眾打季桓的臉。
“冀州的損失,待事成以後,不會少得了你們。”季桓道。
“大人這召棋是否走得太險?”崔氏家主問道。
“不破不立,既然宋雍開啟了這場局,我們想借此繁榮乘風而上,便不得不如此。”
“穩中求進雖好,可冀州到底有限,一舉拿下河北三州於冀州世家而言,才是最終的目的。”
“大人英明!”
在座的各位冀州世家的家主們,或是長了年紀,或是已成為父親輩的,唯有季桓,天資英才,不及弱冠便成了冀州所有世家的掌權人。
眾人雖年長,卻不敢仗著年紀大對這位年輕的冀州別駕倚老賣老,拿喬撒潑。
此等年紀便坐上如此高位,沒有聰明的頭腦和極致的手段,想必季桓也活不到今日。
……
被雲霽拉走後,辛宜的心跌到了谷底。
一方面自責自己為何如此魯莽,在夫君和他的客人跟前出醜失態。一方面又在心底為父親義父還有阿兄祈福。
日暮時候,素問過來稟報說那些客人都出府了,辛宜這才匆忙行至前院。
此時季桓正欲騎馬出門,見辛宜過來,他劍眉緊皺,居高臨下地丟下一句:“有什麼事等晚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