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冀州經營已久,勢力盤根錯節,時常不配合自己,甚至敢於對他這個上級拿喬。
這也就使得,自己這個冀州刺史還得處處對季桓這個冀州別駕隱忍妥協。
在冀州的街頭,時常流傳著這樣的話:流水的刺史,鐵打的別駕。
正如此次,季桓僅僅因著時值春耕,兵疲民弱,器械不足為由,直接駁了他的命令。
加之兩年多來的積怨,他忍無可忍,才決定在季桓回清河的途中下手。
只要季桓一死,冀州世家沒了主心骨,屆時他再扶持一個能為他所用之人即可。
可天不遂人願,宋雍盯著案上的信,眸光愈發複雜。
“主公,究竟發生了何事?”
謀士程琦在一旁焦急地問道。
宋雍沉著臉將信丟給了程琦,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左下首靜默不語的灰衫文士身上,若有所思。
“這……季桓這豎子竟還敢回鄴城!”程琦看完信頓時目瞪口呆。
“季桓這是要對主公妥協?”一謀士道。
“不應該啊,派出去的殺手都被季桓滅口,一個都未歸來!”
“以季行初的狠決性格,不該會如此忍氣吞聲。”
不待程琦說完,另一謀士林邑當即斷定道:
“主公,季桓此舉必定有詐!”
這句話猶如一記驚天巨響,驚得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辛違。
宋雍左下首處,蒼老的灰衫文士默然端坐在那兒,靜靜看著傳來的信,捋了捋灰白的胡須。
“法敬,你如何看?”宋雍看向辛違,終是開口問道。
辛違多年來隨自己出生入死,這份情意,自不是旁人比得上的。
而且,辛宜也是他的義女。季桓此行回鄴城,也將辛宜帶了回來。
究竟是真心示好還是另類威脅,便不得而知了。
“主公,如今我們和幷州的戰火已起,此時經不住腹背受敵的威脅。”辛違眸光深邃,將信折疊平整,放到僕從盛著的漆盤上。繼續看上宋雍道。
“若冒然和季氏撕破臉面,當下也不是最佳時機。”
“何況季桓本已回了清河,此時忽然返回鄴城,也足以可見他的幾分真誠。”
季桓肯留在鄴城,某種程度上便是將身家性命留在了自己手中。
宋雍眸光忽動,而後忽地眉頭舒朗,猛噙了一樽酒,大笑道:
“算算日子,我也有兩年未見玉綰辛宜)了。吩咐下去,待別駕歸來之日,設宴擺酒接待他們夫婦二人。”
……
時光飛逝,轉眼間已到了四月。
辛宜肩上的傷徹底養好後季桓才決定南下前往鄴城。
在此期間,季桓時常宿在她的寢房。
幾乎每隔幾晚,突如起來的大掌便會攬過她的腰肢,狠狠沉下身去。
季桓在情事上並不溫柔,甚至還十分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