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被淩初拉進了車裡。
車速很快,道路兩旁的指路牌在視網膜上只留下一道殘影,灼燒出有些刺痛的痕跡。
淩初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語氣略微有點冷:“斯洛,我是不是對你太放縱了。”
他鮮少用這樣的語氣和淩斯洛說話,也難得收起眼尾的輕浮。
淩初是一個懂得隱藏實力的人,所以上學和陸予笙一樣修的心理學,那時候也算是逃避家族暗鬥。後來他也明白只有站在高處才能保護自己的人,看似輕浮,行事依舊穩重。
淩斯洛抬臂抱著後腦勺靠在座背上,淡淡道:“淩初,我又不是你的寵物,你讓我往哪邊叫就往哪邊叫?再說了,你又不是我親哥,我們頂多叫偷情。”
這句話讓淩初直接踩了個急剎,車子在道路上壓出兩條黑線。
他特別不喜歡偷情兩個字。這份感情對他而言是心之所向,是天經地義的喜歡。
重點,今晚的他有些煩躁。
淩斯洛抓著扶手,吼道:“淩初,你瘋了嗎?!我不過就是玩了一下,我t又沒和別人睡!”
“可你對我說了謊,”淩初緊握著方向盤,找了一個還算合理的理由,“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說謊了。”
“淩初,你確定這麼一點事,就要和我吵架?”
淩初側過身,拽緊他的領口,眼裡赤紅:“淩斯洛,我真想打條鏈子把你拴起來,這樣你就不會亂跑。”
“要栓,那也是老子栓你,你t在包房裡左擁右抱,粘了一身的狐騷味,老子嫌棄!”淩斯洛直直地對上那雙眼眸。
淩初看著他,滾燙碎了一地,嚥了咽喉嚨:“怪我,怪我忍不住碰了這份慾望。”
“所以你後悔了?”
“沒有。”淩初松開了手,好一會才說:“怪我,怪我能力不夠。”
他若能像沈墨池一樣就好,不受家裡排斥,不受身份限制。
兩人都沉默了。
淩斯洛的愛是張揚的,熱烈的,他不喜歡這樣的偷偷摸摸,更不喜家族的明爭暗鬥。
回國是他對這份愛最大的承諾。
得到了,想要的就會更多。
好一會,淩斯洛才說:“我想透會氣,別跟著我,不然我會討厭你。”
他說著開啟車門直接下了車。晚上的雨停了,道路上濕漉漉的。
今晚的淩初對他而言就是莫名其妙。
白色的法拉利在路邊停了一會,最後還是一踩油門離去。
淩斯洛朝路邊的花臺踢了一腳,疼得他嘶了一聲,又用罵聲掩蓋了那份疼。
他走了一段路掏出手機給裴言撥了過去:“阿言,我今晚要去你那。”
“公寓的密碼你又不是不知道。”
“怎麼?你不在公寓?”
“嗯,我一直住東郊別墅。”
淩初冷哼道:“你還真是聽話。”
“嗯,小少爺和淩先生又吵架了?”
“……”淩斯洛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地上被路燈拉長的幾道影子,接著那幾道影子也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七八個打扮得牛裡流氣的人站在身後,帶頭的人手上拿著一把蝴蝶把玩著。
“阿言,老子遇到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