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裡,燈光昏暗,沈墨池靠在沙發上閉著眼,醉得不省人事,茶幾上打翻著半瓶伏特加。
伏特加的液體沿著瓶口流下,沈墨池的襯衣有些濕,看樣子是拿酒時弄倒的。
裴言看了一眼沈墨池的臉。沒有立馬上前,而是問了句:“真喝醉了?”
從他認識沈墨池那天起,他就沒見過喝成這樣。
沈墨池很自律,生活習慣也好,酒桌上也沒有人敢灌醉他。
裴言用腳尖輕輕地踢了踢沈墨池的大腿:“真醉了?”
顯然,沈墨池閉著眼一動不動。
裴言坐到他旁邊,抬手板著那張臉看了看:“沈墨池,你知不知……其實你這樣的時候最好看。”
此刻眉骨、鼻樑在暖光下顯得柔和,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微仰的脖頸有些迷人,整個人褪去了淩厲、疏離,多了一點人情味。
裴言又揉了揉他的臉:“沈墨池,你怎麼就這麼難伺候呢?”
追人他是第一次,被甩也是第一次。可比起追人和被甩,現在反而讓他更難。
空氣偶爾傳了一兩滴酒水砸落的聲音,又被冷空氣捲走。
裴言將那瓶伏特加扶了起來,朝沈墨池面前的杯子裡倒了半杯,最後將這半杯吞進了胃裡。
他這才起身將沈墨池拖到背上,有些艱難地起身:“沈墨池,你怎麼這麼重……”
沈墨池本來就重,喝醉酒後,簡直跟塊鑄鐵板似的。
門口外的服務生關心道:“裴先生,需要幫忙嗎?”
“不用……謝謝……”裴言喘著息硬抗著。
這要是讓陌生人碰了,沈墨池明天酒醒後非廢了他不可。
他相信沈墨池一定做得出來調監控。
阿姜站在車子前嚇了一跳:“沈先生這是?”
“喝死了……”
“……”阿姜已經習慣了最近的裴言,立馬將車門拉開,“裴總,沒看出來您力氣挺大。”
他完全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裴言喘息道:“……不然將他丟路邊……”
最後沈墨池被裴言艱難地丟進了後座裡。
“重得和豬一樣……”裴言躺在後座喘了好大一口氣。
到東郊別墅,裴言又親力親為地將沈墨池背了進去,直接扔在了沙發上,幸好貓被送去寵物店了,不然肯定會被嚇一大跳。
裴言坐在沙發的地毯上,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沈墨池,要不你今晚就睡沙發吧。”
沈墨池就那樣安靜地躺著。
裴言起身解開他的領帶,脫了他粘了酒的襯衣,整個胸肌顯了出來,輪廓練得很好,落地燈下,更加迷人。
他看了一會才脫去他褲子,實在沒有力氣搬去浴室,只能找了個薄毯蓋在他身上。
裴言從浴室出來,有些不忍心,又艱難地將人背到床上,這才安心地躺下。
屋子裡所有的燈熄滅,一瞬間暗了下來,只剩下窗外照進來的月光。
今晚的月亮很溫柔。
下一刻,一條腿伸了過來,將裴言撈了過去,接著沈墨池低沉的呼吸從耳邊傳來。
“沈墨池,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