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珠戴著墨鏡進了某個科室。
喬雅珠怎麼會在醫院?她生病了?
裴言很快否認了這樣的想法——沒有人生病會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或者露出那修長白皙的大腿,時刻灼燒著路人的視網膜。
還好也沒兩個路人,沒人發現。
裴言這個路人也沒有心思去關心這樣的問題。
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病房。
阿姜著急道:“裴總你沒事往外跑幹什麼?”
裴言道:“我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不能出去轉一下?”
“可你這不是轉一下呀,轉了一個小時了,手機也不帶。”阿姜露出一副生怕他想不開的表情。
裴言往床上一躺,將被子一裹,裹成個蛹:“放心,我不會尋死。”還有十四億的借款要還。
阿姜又說道:“新港灣那邊的開工日定在十天後。”
“哦。”
“明天一早,海天會召開新港灣專案開工的第一場會議。”
“哦。”
“還有工程部的和我們溝通……”
裴言刷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阿姜:“沈墨池會去嗎?”
阿姜一時語噻。裴言從接手榮慶那天起,對工作都是一絲不茍,從未這樣過。
又或者說,面前的裴言更像年少時候的他。
“裴總,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哦,知道了。”裴言自勿道,又躺了下去。
阿姜還是試探性地問道:“醫生說您這邊沒有太大問題,可以出院,我們需要辦出院嗎?”
裴言將身子翻了過去,背對著阿姜:“我覺得還沒好,明天一早再出院。”
“……”
第二天,裴言是從醫院去的海天大廈,可能睡得不好,整個人顯出一種蒼白的頹廢。
淩初朝他坐的位置看了一眼,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有多問。
會議室一片死寂。
除了偶爾的鍵盤聲,就只剩下頭頂中央空調噴氣口持續的呼呼聲。
淩初就坐在主席位置,時不時地轉動一下椅子,偶爾垂著頭在手機上打著字。表情永遠是眼尾上挑,一副輕浮的樣。
會議室的氣氛並沒有因此顯得松動,所有人的氣管都被打了個結,誰都沒有開口做打破死寂的第一個人。
裴言突然問道:“淩先生,沈墨池不來嗎?”
淩初被自己轉動座椅的動作差點沒繞得回來。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裴言,擔心耳朵是不是聽錯,然後才扯了扯嗓子:“他不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