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色
小提琴的聲音在空中奢靡地跳躍著，如同穿著華貴衣裙的貴族少女 ，又如同無數金融家熾熱的夢。
從海天酒店宴會廳望出去，整個城市千嬌百媚，就連外灘看上去都像少女曼妙的腰臀線。
喬雅珠往那兒一站，空氣裡就散發出一股普拉達櫥窗的味。
杜申輝走上前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語氣恭敬道：“喬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沒和沈總一起呀？
今晚他和沈墨池並沒有搭上幾句話，目的也就打在了喬雅珠身上。
喬雅珠轉過身，目光落在杜申輝旁邊的女伴身上，眼尾微彎，總覺得有些眼熟：“杜老闆這話說的，沈總的行程哪是我能左右的。”
杜申輝嘿嘿笑道：“誰不知道你是沈總身邊唯一的女人，喬小姐謙虛啦。”
“杜老闆過獎了。”喬雅珠主動地舉了舉酒杯。
杜申輝也舉了舉酒杯：“還請喬小姐幫忙引薦一下呀，事成之後必要重謝，如何？”
喬雅珠將耳邊的碎發撩到耳後，笑道：“我不過只是沈先生身邊的一個女伴而已，充其量叫固定女伴，杜老闆未免也太瞧得上我了。”
對她而言自己和沈墨池之間只是利益關系，各取所需。
喬雅珠從未奢望更多，也從未想要得到更多。也正是這份識趣，她才能一直待在沈墨池身邊。
挽著杜申輝的女人突然開口道：“ 喬小姐咱們都是明白人，有些話沒必要說得太透吧。像沈總那樣的身份和地位，以後的沈太太定會是名門閨秀，不可能會娶我們這樣的人，還不如趁沈總現在對你有幾分心，好好把握住機會。放心，你只要按杜老闆說的做，他不會虧待你的。”
“我們？”喬雅珠冷冷地笑了一聲。她總算想起眼前的女人是誰了，最近在娛樂圈很火的新流。
新流嘛也總是能推動娛樂頭條的重新整理。
“當然，我肯定沒法和喬小姐比。”女人的語氣略微譏諷。
不過喬雅珠並不在乎，更不會吃這套。
杜申輝又說道：“拜託儂了喬小姐啦。我想喬小姐也不勿想忒脫我疊個合作物件額呀。”
滬市一些本地人總是會時不時地冒一句方言。
喬雅珠正要開口，何甜甜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上來，站在她身邊，依舊禮貌道：“杜老闆怎麼沒帶杜太太一起？”
杜申輝先是一怔，很快又笑道：“何小姐最近可是忙人呀，聽說何氏和淩氏要聯姻，不知可否透露點呀。”
何甜甜笑了笑：“杜老闆的訊息倒是挺快的。”
“哪有呀，這不我家太太前兩日剛和何夫人搓完麻將嘛。”
男人在名利場中穿梭周旋，女人則在背後與各位太太來往交集，自古以來從未變過。
不過，杜申輝起家全靠老丈人找得好，平日在杜太太面前略微有些軟飯硬吃。這些年杜申輝投了幾個專案，包鼔了起來，腰也硬了起來。
何甜甜看向挽著杜申輝的女人又說道：“杜老闆還真是豔福不淺，就不怕我媽媽搓麻將的時候和杜太太聊過火了嗎？”
杜申輝看了一眼喬雅珠，嘿嘿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呀就是浮躁。你們先聊，我這還有點事。”
兩人只好離去。
何氏雖非滬市四大家族之一，但近些年發展勢頭極為強勁。倘若和淩氏聯姻，那何氏的地位將截然不同，杜申輝在行事的時候，還是會對淩氏的顏面有所顧忌的。
喬雅珠朝何甜甜走了兩步，附在她耳邊，柔聲道：“何小姐剛剛擔心我？”
何甜甜往後退了一步，禮貌道：“我只是不太喜歡杜老闆而已。”
在她眼裡，杜申輝和自己父親有幾分相似。
“那何小姐會和淩氏聯姻嗎？”喬雅珠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服務員的託盤裡，帶著淡淡的笑，“上次見何小姐，還是裴總相親那次。”
何甜甜也笑了：“沒辦法，誰叫自己的婚姻做不了主。”
她的笑有些無奈，但也雲淡風輕，似乎嫁給誰都一樣。
何甜甜沒有選擇，也就從來不會去想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