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谷菱沒想到自己來一趟邊境,連眼前人的住處都沒進去就要被趕走。
她攥緊手裡的包袱,突然想到什麼,將裡面的瓶子拎出來,沒有猶豫地將其扔到地上。
“啪”地一聲酒瓶碎裂,酒灑了一地,香味也散發出來。
這香味有些熟悉!盛衡轉過頭來,冷眼看著眼前的女人:“你去過白家村?”
“是啊,子衡哥哥,我還見到了那個白夏,嘖,怪不得大家都說他勾得你跑到北地來,我看他確實長了一副狐貍精的臉。”
她話剛說完,還沒來得及笑就被盛衡整個提了起來。
望著眼前人冰冷的眸子時谷菱瞪大眼睛:“別,別,你要幹什麼?”
“看來時將軍沒有教會你好好說話,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還有,你該稱呼本王,王爺。”盛衡言罷像是嫌棄她似的突然鬆了手。
時谷菱癱坐在地上,沒了力氣,她有些後怕,剛剛那一瞬間她竟然感覺出這人要殺了自己。
至於麼,她就是罵了那個白夏幾句而已。
沒等她反應,暗影就走上前來:“王爺讓小的送您回去。”
“我不回!”時谷菱勉強撐起身子,還是嘴硬。
“這是王爺的命令,可由不得您。”
暗影不多說話,直接將時谷菱帶走了。
雪下幾日終於停了,天氣又涼了許多。
夜深了,家裡炕燒得暖乎乎的,白小野已經在隔壁睡著了,白夏沐浴好後也上了炕。
他依靠在牆壁上拿起話本準備打發打發時間,結果才看了兩頁就有些昏昏欲睡。
再睜開眼,就著朦朧的燈光,白夏竟看到盛衡正垂眸看著自己。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確定道:“子衡?”
“嗯,是我,”盛衡給白夏掖了掖被子:“看你睡得熟,就沒叫醒你。”
“怎的這時候過來?雪天多不好趕路。”
許是剛睡了一覺的緣故,白夏聲音有些軟,讓盛衡的目光沉了沉,他輕輕笑了下:“事情忙完了,想喝你釀的酒了。”
“去洗洗過來睡覺,明日帶你去酒肆。”
“嗯。”
聽著門外傳出的聲響,白夏沒了睡意,他坐起身來,從箱子裡拿出被褥鋪好,又拿起話本支著腦袋看起來。
盛衡掀開簾子,帶來了些許涼風。
見眼前的人只穿了件單薄的衣裳,白夏緊了緊身上的氅衣:“你不冷麼?”
盛衡搖頭:“有功夫在身便會好很多。”
他說完話就掀開被子規規矩矩地躺下,眉宇間是少見的疲憊。
白夏見狀直接熄了燈,也躺了下來。
兩人本都有想對對方說的話,但隨著屋內安靜下來,誰都沒有開口,白夏只覺得自己快要睡過去時好像落入了一個有力的懷抱。
第二天一早,白夏還是在盛衡懷裡醒來,他指尖動了動,並沒有先起身。
“怎的這次不逃了?”
白夏瞪大眼睛,抬頭撞入盛衡促狹的視線,原來這人一直都知道自己從前偷偷摸摸地從他懷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