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營帳外突然傳來了守衛軍的通報聲:“大人,小世子求見。”
謝少淮清了清思緒,“快請吧。”
……
蕭澶這邊,劉管事和青松剛剛架著馬車將他帶到大營。
劉管事看著窩在青松懷裡一句話也不說的小團子,長籲了口氣,開導他:“殿下不要太擔心了,大人是殿下的親父親,一定會理解殿下的選擇的。”
青松聞言長籲了口氣,“殿下,您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我……”蕭澶屈膝,小手放在幾的膝蓋上,好看的柳葉眉微微一蹙:“父親身邊還有外祖父外祖母和好多舅舅們,可是爹爹身邊就只剩下阿澶了。”
蕭澶搖了搖頭:“阿澶不想看爹爹傷心。”
“可是殿下您已經和公子分開三年了呀?”青松知道蕭澶突然改變主意不回長安後心裡就難受,一是他也很想小殿下,還有就是因為他們家公子。這三年他看著公子無數次看著殿下的畫像走神,公子嘴上不說,可是青松知道公子也很想他的。
蕭澶抿了抿小嘴巴,思忖少頃道:“阿澶對不起父親,青松哥哥等你跟著父親回了長安之後,你能不能替阿澶多陪陪父親?”
青松見蕭澶心意已決,眼淚就不爭氣地往下掉。
他家公子的命怎麼這麼苦,小時候就被冠英侯府的那群人說,說他們家老爺夫人一直想要女兒,根本不喜歡他家公子;長大後公子還中了要生孩子的毒,以男子之軀做了男妻不說,就連生下來的骨肉都被迫骨肉分離。
現在好了,公子拼了半條命把正事做完了,好不容易能享幾年清福了,結果本來說好和他回家的孩子又不走了。
王爺可憐,他家公子更可憐!
青松從小跟著他家公子長大,心自然往他家公子這裡偏,但是他也知道,小殿下說的也沒錯,在西北這裡王爺就只能下小殿下這麼一個血親。
劉管事看著車上哭鼻子的青松,“哎呦,小殿下還小哭就算了,青松你怎麼也跟著胡鬧,快擦擦眼淚,馬上就到大人的營帳了。”
劉管事說罷,蕭澶便止住了眼淚,他不可以哭,不然父親看到他哭一定會為難的。
青松聽了話也不哭了,就是一抽一抽地反應不過來。
三個人再營帳外稍作休整,這才讓守衛軍前去通報。
營帳內,謝少淮聽了話,心不知怎麼地揪了一下,他應了一聲,隨後稍微整理的一下衣衫,這才掀開簾子出了門。
不遠處,劉管事和青松拉著蕭澶朝著他這邊走來。
謝少淮看著蕭澶,又想起今天早上離開的蕭承野。父子二人眉眼之間有八九分相似。他若是把蕭澶帶走了,蕭承野回來之後,一定會很……傷心吧?
可在蕭澶一直在西北待著,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謝少淮走過去,俯下身迎接蕭澶。蕭澶見了青年眼眶倏地就紅了,他來之前已經下定決心不和父親回去了,可是一見到父親他又猶豫了。
他既捨不得爹爹難過,也不想父親難過。
“阿澶?”謝少淮看出來了小團子情緒有些不對,他關心問道:“父親的阿澶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呢?”
蕭澶聞言沒繃住,一頭紮進他的懷裡哇哇大哭了起來,“父親……父親能不能在大營多陪爹爹一段時間啊,阿澶捨不得父親也捨不得爹爹嗚嗚嗚嗚嗚~”
“父親,阿澶求你了,再多住一段時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