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謝少淮看了眼小二手裡的夜壺,又道:“麻煩你先去處理了這個。”
“好勒,”小二笑了笑,“不過客官,方才小的說了,咱們這兒缺水,您要是沐浴恐怕……得多花些銀子,小店裡只提供一壺喝的茶水,要洗漱,得讓當地的農夫去大漠裡找水源,這一來一去最少一個時辰,沒有幾十兩銀子這活兒沒人做。”
“……”謝少淮出門前帶了一些金葉子,取了兩片給了店小二:“麻煩了。”
處理完沐浴的事情,謝少淮簡單洗了手,弄了一些幹淨的涼水端著上了樓。回到房間的時候蕭承野又睡著了。
謝少淮弄了涼水帕子,放在蕭承野額上,甫一碰上蕭承野便醒了,只是這次沒動作,只是睜開眼看了他一眼:“王爺生熱了,弄個涼帕子會舒服一些。”
“多謝大人,”蕭承野抬了抬嘴角,視野有些模糊,但謝少淮的樣子是刻在腦子裡的,他看見青年的眉心微微蹙著,便只當是他擔心自己:“一點小傷,本王睡一覺就好了。”
謝少淮:“王爺既然處理完山匪的事情,不如明日回府衙休息一日,這客棧裡總歸不方便。”
“這裡可比宴州府衙方便多了,”蕭承野捏了捏眉心,闔眸道:“宴州緊挨著大漠和軍營,用水不方便,在這裡花點銀子還能弄來水,到了府衙怕是喝的水都要摻著沙子。”
蕭承野說著,抬眸看了一眼謝少淮,抬著唇角看著他笑了笑:“本王怎麼捨得大人受那些罪。”
謝少淮垂眸,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蕭承野,“別說話了,睡一會兒。”
蕭承野點了點頭,倏地抓住了謝少淮的手腕放在心口,“大人可不許跑。”
謝少淮:“……不會。”
蕭承野這一睡就是兩個多時辰,謝少淮坐在他身邊,時不時給他換一塊手布,到了亥時左右,店小二敲了敲房門:“客官,您要的水燒好了,已經送去隔壁房間了。”
謝少淮聞言,將蕭承野頭上的手布換了下來,隨後才出了門:“勞煩小哥幫我照看一下房間裡的公子。”說罷,謝少淮又去了一片金葉子給小二:“給他換換頭上的手布。”
“好說好說,”小二進了門挽起袖子:“這裡交給小的就行,公子去吧。”
“嗯。”
謝少淮今日跟著蕭承野從涿州奔襲過來,本就出了一身的汗,方才去拿夜壺的時候還被燻了一身味道,蕭承野說的沒錯,若是在宴州府衙沒有水中,他大概會難受死。
謝少淮關上房門,走到隔壁房間,褪下衣物開始洗漱。西北三州幹旱,唯有涿州還好一些,起碼不缺水用。方才蕭承野說軍營也在附近,想來將士們用水也相當不易。但是大漠裡有水源,吃喝應當是委屈不了的,只是若想要沐浴,怕不是易事。
小二弄來的水不多,也就兩三桶,不過倒是貼心地給準備了一套新衣服。
謝少淮洗漱耗時間擦幹淨身子有把頭發也洗了,只是這裡沒有澡豆,只能用清水沖洗一下。約莫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謝少淮才堪堪洗漱完,頭發還滴著水珠,這時候隔壁房間忽然傳來小二的叫喊聲。
“爺!您這是怎麼了?”
“爺……您別動手啊!”
謝少淮聞言便知道是蕭承野出了事情,穿好衣服準備出門,誰料他甫開啟房門,便看見蕭承野立在門前。
蕭承野臉頰通紅,連眸子都是紅的,像是熱沒褪下。
“王爺?”謝少淮剛想抬手去摸蕭承野的額,就被男人握住了手腕,隨後身子一輕,被蕭承野扛在了肩膀上抱出了門:“蕭承野你瘋了?放我下來!”
蕭承野大步流星地將謝少淮抱回了房間,店小二方才被一腳踹翻在地,屁股摔成了八瓣,疼的齜牙咧嘴:“哎呦,要小命了!”
蕭承野將人扛回房間,對地上的店小二道:“滾出去。”
店小二嚇得麻溜跑了,還順帶關上了房門!
謝少淮抱著蕭承野的頭,發覺他的體溫又高了不少,“蕭承野你燒糊塗了,我們回府衙找大夫。”
“死不了,”蕭承野將謝少淮扔在床上,欺身上去,扶著他的額:“不許走,不許離開本王。”
謝少淮:“我沒有走。”
謝少淮的頭發還濕著,就這麼躺在被褥上,弄濕了被褥今晚都用不了了,他推了推蕭承野的肩膀,小聲道:“你等我擦幹頭發……”
話音未落,蕭承野便捏住了謝少淮的脖子,強勢地將舌尖渡過去,吻夠了人,又死死將人箍在懷裡,在青年心口亂舔:“你又要拋棄本王……”
說罷,蕭承野頓了頓,咬牙道:“謝少淮,你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