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澶聞言,抿唇垂睫,似乎是在思考,少頃他道:“我倒是聽爹爹說,近幾日長安會有新的府尹大人過來,那商隊既然是蜀中來的,想來是和新來的府尹大人一起的,不如劉叔叔帶我一併去,正好我也待爹爹好生接待新府尹大人。”
西北三州在大周邊境,戒備森嚴,商隊想要經過確實需要隨著朝廷的人一起。劉管事不知有長安的人要來,但小殿下說的在理,若長安來人,殿下確實要去接待。
只不過再有兩個月殿下就要去漠北,城中戒備森嚴,更是不準小殿下私自出門。
劉管事知道小殿下並不是想去接待什麼新府尹,只是每年只要聽說有人從長安過來,就不由的想去看看……大抵是想見見他哪位名噪天下的親生父親。
那位怎麼可能來西北呢?說來也是孽緣,怪只怪他家殿下當年太年少無知,不懂得維護夫妻感情,讓人操碎了心。近幾年殿下倒是穩重多了,若是兩人現在相識,說不定還是一段佳話。
可惜。
劉管事:“殿下,廷尉大人在長安呢,不會來西北的,若是真要來也一定是過來看殿下的,不會隱瞞,沒信就說明不會來的。”
劉管事說著,俯下身開,握著蕭澶的手安慰道:“近幾日王爺要對付匈奴人,街上不安全,您還是在王府等著老奴。”
蕭澶:“也罷,想來是我想多了。”
三歲的小兒,還尿炕吃奶的年紀,他家小殿下卻早早獨立的起來,自己穿衣吃飯,認真上課,望著有朝一日遇到自己那位很厲害很厲害的親生父親,能讓對方喜歡。
蕭澶有些失落地應了一聲:“那劉叔叔你去吧,小王再去溫習一遍功課。”
小娃娃一委屈起來就要去溫書,看的劉管事實在心疼,不過是一群只會之乎者也的儒生,天天以禮待人,把小殿下教的都內斂了!
去!不就是出門嗎?
多帶幾個侍衛好了,左右不過半個時辰就能回來。
劉管事心一軟拉著蕭澶的手,“殿下,反正王爺晚上才回來老奴偷偷帶著你出去一趟,早些回來就沒事。”
劉管事:“走,買魚去!”
說罷,劉管事喊了幾個常跟著小殿下的侍衛,拉著蕭澶的手就準備出王府的門。
結果一老一小剛出了門,便聽見不遠處出來踏踏的馬蹄聲,隨後黑壓壓的幾百個玄甲騎兵朝著王府的方向過來。
男人一襲銀色甲冑,□□紅棕色的馬兒鬃毛在強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就連那張不茍言笑的臉也比往常要沉上幾分。
劉管事心道不妙,但人已經到面前。
蕭承野勒緊韁繩停在王府門前,看著地上的蕭澶,隨後翻身下馬將他抱了起來,回眸問劉管事:“去哪?”
劉管事垂頭解釋道:“王爺,小殿下聽說長安來了人想去看看……老奴怕殿下不開心,想著帶殿下去集市上看看。”
提起長安的人,父子倆只會一起不開心。果然,劉管事說罷,男人含著霧氣的眸子裡閃過涼意。
劉管事只好住口,這時候後方快馳一匹馬兒過來,“王爺,長安過來的琢州府尹到了,人在雁門關外,可要屬下去接應?”
在長安能來琢州暫任府尹的人,可不多。
難道是那位來了?
不等劉管事反應過來,蕭承野抱著蕭澶上了馬兒,隨後調轉馬兒,朝著雁門關的方向:“大人既到,本王哪裡有不親迎的道理。”
“走,去雁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