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分開是最好的辦法,謝少淮不可能放下自己的事情隨蕭承野回琢州。
“母親,”謝少淮拉住了謝母的手,認真道:“孩兒已經大了。”
蕭承野聞言,抬手拿掉謝母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最後一頭紮進黑暗中。
謝母看著遠走的少年,一把抱住謝少淮,涕泣漣漣:“這都是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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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謝少淮帶著青松和僅有三個月的蕭澶回了梁王府,將孩子交給了乳母後,謝少淮將自己幼時戴著平安扣掛在了孩子身上。
隨後他便獨自進了後院,回到他和蕭承野的臥房。
“殿下,”謝少淮甫一開門,見蕭承野坐在書案前候著他,“孩子交給乳母了。”
蕭承野點了點頭,將重新寫好的和離書其中之一推到謝少淮身邊:“本王重新讓人擬了書,你看一下,若是沒什麼問題,今日便可以去一趟,簽了字你我就不再是夫妻。”
謝少淮:“不用看了。”
謝少淮開啟書信,在署名處寫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又推給少年:“這一年承蒙殿下照顧。”
蕭承野抽了抽嘴角,方才黝黑的眸子倏然間猩紅一片,他利索簽了自己的名字,“還要去一趟京兆府。”
謝少淮:“不必,官印我戴在身上。”
說罷,謝少淮將蕭承野簽了字的和離書拿了過來,將京兆府的官印印上,隨後疊好,將其中一份遞給少年。
謝少淮:“殿下什麼時候回琢州?”
謝少淮說罷,抬眸看了少年一眼。
蕭承野一共在他面前哭過兩次,一次是兩人第一次同房的時候,第二次則是謝少淮産下蕭澶之後。
蕭承野紅了眼尾,眸中含著淚,卻不肯落下來。
蕭承野:“兩日後,”
蕭承野道:“兩日後啟程回涿州,昨日本王去了一趟長樂宮請旨回封地,這次一走便不是出去行軍而是回歸封地……”
蕭承野: “若無召見,永不回京。”
謝少淮思忖少頃,點了點頭:“嗯。”
說罷,謝少淮又道:“你我都是澶兒的父親,孩子你可以帶走,但我若要見,還請殿下不要阻攔。”
謝少淮說罷,眸子沉了下來,“之前的事情是我對不住殿下,但事關謝氏一族性命,少淮別無選擇。”
謝少淮:“對不起。”
謝少淮作揖,隨後便收好書信:“望君珍重。”
蕭承野抽了抽嘴角:“你也是。”
蕭承野看著青年離去的背影,隨後將那份和離書揉成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