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灑落進來,房間裡一片狼藉,桌椅板凳亂成一團糟,屏風破碎,杜若躺在碎片上面,用手捂著鼻子,髮帶脫落,一頭長髮凌亂飄然,臉上一個紅彤彤的手印十分搶眼。
“紅衣,真的是個誤會,我對天發誓!”
手指間鮮紅的鼻血浸透出來,杜若用力捂著,說話時,語調也十分別扭,十分委屈的看著薛紅衣,眼神裡透露著一股堅定,他認定了自己很冤枉,比竇娥還冤。
薛紅衣一腳踢開腳邊的椅子,附身一把抓住杜若的衣領。
杜若嚇得急忙想要掙脫,大喊道:“我錯了,錯得很深刻!”
薛紅衣看著杜若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兒,深深吸了一口氣,送了杜若的衣領,笑了起來,冷哼一聲,道:“我回去拿刀,你把手給我洗乾淨,好好想想喂什麼好!”
“嘭”
門被拉來,薛紅衣氣洶洶地走了出去,杜若急忙爬起來,奪門追了出去,大喊道:“紅衣,你聽我解釋啊,真的是誤會……”
樓下大堂裡,禹辰和楚天放兩人正坐著在喝茶,看到薛紅衣走下樓,急忙站起來準備打招呼,結果,薛紅衣瞥了兩人一眼,直接就離開了。
楚天放和禹辰面面相覷。
“禹師兄,我倆是不是闖禍了?”楚天放喃喃道。
禹辰木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是吧!”
“怎麼辦?”
“要不……我們走為上計……”
就在這時候,杜若飈著鼻血追了下來,大喊道:“紅衣,你聽我解釋啊!”
楚天放和禹辰兩人看著彷彿一陣風飄過的杜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陣子。
“楚師弟,咱們可能真犯錯了,看看人家小兩口……都見血了!”
“這麼嚴重的嗎?”
“我也不知道啊,我娘子不打人的,你呢?”
“我家娘子平日裡也很溫和,沒打過我!”
“杜兄……以後日子恐怕不好過!”
“是啊,薛捕頭,非常人啊我們……還走嗎?”
“走吧,聽聞薛捕頭當年混江湖,殺人不眨眼……”
禹辰和楚天放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堅決,他們已經在考慮該收拾什麼東西,不論如何一定要連夜出城,保命要緊。
就在兩人剛準備走的時候,杜若突然又回來了,鼻血滴滴答答的,十分狼狽,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委屈巴巴的走了過來。
“楚兄,禹兄,我好難啊,我真的好難啊!”
…………
輯邢司衙門前,疾步回來的薛紅衣突然停了下來,看著那莊嚴肅穆的大門,心頭沒來由感覺到一絲絲冰冷,慘白的陽光落在石板上,沒有絲毫溫熱。
這個待了很多年,已經潛意識被自己當成了家的地方,卻在這時候,她突然不太願意進去了,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地方,不管待多少年,終究都只是衙門,而不是家,家,不是這樣的。
這一刻,輯邢司三個字,
只是冰冷的幾棟樓,一個地方!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薛紅衣才緩緩走了進去,剛一進門,林捕頭急匆匆跑了出來,急道:“總捕頭,您回來了,出大事了!”
薛紅衣收回心神,問道:“怎麼了?”
林捕頭急道:“徐天樂死了,死在了奕劍門大小姐凌蕭蕭的劍下,現在,飛鴻幫都瘋了,還有姑蘇南宮家的人,正在滿城瘋狂的追殺奕劍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