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黎星若從來沒見過的津延哥的樣子。
那個總是冷酷疏離,冷峻著一張臉,什麼都入不了他視線的男人,竟會有如此低聲下氣追在別人身後的時刻。
看什麼都漫不經心,不露情緒的漆黑深冷的眼眸會有熱切,溫柔但目光灼灼,彷彿眼前人就是他的全部。
黎星若有些恍然。
原來一個人愛與不愛區別這麼明顯。
他幹嗎要去一直糾結一個不會看向自己的人呢?
黎星若忍不住想哭,心裡十分失落和難過,卻擦了擦眼睛,驕傲哽咽道:“結婚就結婚,我又不是非這個男人不可。”
“這就對了嘛,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這才是我們老黎家的人,拿得起放得下,以後哥哥給你介紹更好的物件。”
黎清敘拍著弟弟的肩膀,輕聲安慰弟弟。
轉頭和一旁面無表情的嶺生和祁焰說道:“你說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離婚?”
祁焰望著臺上換上結婚禮服,漂亮得不像話的之遇哥,眼睛亮晶晶的。
“老黎,人家兩個才剛交換結婚戒指呢,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盼著點兒兄弟好?怎麼說也要度過蜜月期吧。”
霍嶺生:“……”
霍嶺生望向臺上,玉骨般修長的手指像之前昭昭歡迎宴那天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杯壁。
只是這一次,他視線投過去,那個人不會回眸看過來一眼,給予一個倉皇無措的回應。
他有了自己的幸福。
婚禮結束,晚上,江之遇躺在床上。
好累,結婚怎麼這麼累呢。
盡管整個婚禮的籌備全都是阿延在做,他只需要安心養胎,什麼都不用管,只在婚禮現場出席,可依舊覺得繁瑣。
“現在你開心了吧,證也領了,婚也結了,我看你還有什麼要急的,真不知道成天在擔心什麼。”
謝津延快要幸福得暈過去了,一邊親他眼睛,臉頰,耳垂,一邊脫他衣服,吻逐漸下移。
“我還在急寶寶出生。”
“為什麼?”江之遇被他弄得渾身都是口水,開始暈暈乎乎的,身體也有些發燙。
距離他的預産期沒有多長時間了,所以為了方便照顧他和生産時第一時間被送去最好的産科醫院,江之遇現在是住在謝家莊園裡。
用謝老夫人和謝老先生,今天的婚禮現場已經改口叫爸爸媽媽了。
用兩位給予自己從來沒有過的父母之愛的長輩的話講,這裡現在是他的另一個家了。
江之遇現在有兩個人家。
爸爸媽媽還有阿延說,等生完孩子修養好身體,無論他想帶著寶寶去哪裡住都可以。
回鄉下,阿延陪他一起去。
住北城,大家其樂融融。
阿延甚至還在謝家莊園後湖的空地上給他建了座和自己鄉下一模一樣的小院,在屋子裡同樣打造了一個工具齊全的木工室。
還讓人開了一片地出來。
種了瓜果蔬菜,養了雞養了羊,甚至還在湖裡養了幾只之前在溪源鄉差點咬了阿延的大白鵝。
這樣,他住在北城無聊的時候,就能去後湖種地,做木工,養鵝放羊,像他在鄉下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