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脫掉嗎?”男人似是不解。
江之遇點頭,肯定道:“一定要脫掉。”
“好吧。”男人糾結了一會兒決定聽他的,抬起手把西裝外套脫下。
然後問:“裡面也要脫嗎?”
他指了指自己的襯衫,被剛才溫熱的水流淋濕一點,薄薄一片黑色布料貼著緊實的胸膛,能隱隱看到布料下結實的輪廓。
江之遇移開一點視線,再次點頭:“脫。”
男人便繼續去解襯衫釦子。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在浴室柔和燈輝的照耀下像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現在這雙修長的手指緩慢地解著襯衫釦子,他平時無論是用餐還是做別的事情,總是一副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端方矜雅模樣。
這會兒解襯衣釦子的時候也是,即使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動作依舊維持著原本的慢條斯理。
偏他發梢上淋了水,有水珠順著他流暢的下頜線條往下流淌。
解開幾顆釦子後,與西裝裹身時的矜貴模樣不匹配的悍厲的肌肉線條便展露在了自己眼前。
還有手臂上浮起的青筋,襯衣撩動下若隱若現排列分明的腹肌。
江之遇那天晚上撞見他在衛生間疏解時不小心瞥見過幾眼,鯊魚肌很深,現在看起來更明顯。
江之遇忽然覺得耳根有些發熱,想到他之前把自己壓在酒店的地板上時也這樣解過襯衫釦子,露出結實悍厲的胸肌和往下滾落的汗珠。
他那時還以為他發燒了,不明狀況下幫他把衣服合攏,又幫他把解開的襯衫釦子一顆一顆扣上。
現在回想,是不是就是在那時候激惱了他,他才會那麼兇狠地對自己。
江之遇閉了閉眼:“你能不能快一點,你太慢了。”
怎麼會有人解個襯衫釦子也能這麼色.情啊。
要不是擔心他在浴室裡又會做出奇怪的舉動,江之遇早就離開浴室不管他了。
“我有個釦子好像解不開了。”面前低沉的聲音開口,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嗓音有些暗啞,在空間很小的浴室裡聽的人耳膜有些酥癢。
江之遇睜了睜眼:“哪裡?”
男人指了指衣服上方倒數第二顆的扣子:“在這。”
江之遇便走過去幫他檢視怎麼了。
淡淡的木質沉香的氣息夾雜著醇香的酒氣鑽入鼻尖,江之遇湊近一些,看了看。
“好像是纏到絲線了,你別動,我幫你解開。”
他細白手指探過去,幫他解著纏到襯衫釦子上的絲線,手背不小心擦到他結實的胸膛,像是碰到了硬邦邦的牆壁。
江之遇感覺到手指有些發熱,支吾一聲:“你等一等,馬上就好了。”
卻在這時,頭頂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不複剛才時的迷茫和溫順,而是熟悉的沉冽和冷鷙,帶一絲好整以暇。
“你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