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帶,衣袖,頭發,一絲不茍,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鬆散。
卻站在他的小菜園前一動不動。
月光清亮,皎皎地鋪過來一層月紗。
江之遇疑惑地走上前去,問道:“你怎麼不進來,站在菜地裡做什麼?”
不是最怕鋥亮的皮鞋上踩了泥巴和落了灰塵嗎。
男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然待在菜園前。
過了會兒,忽然彎下身,蹲在地上,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了撫小菜園裡江之遇種的沒有成熟還是綠皮的南瓜。
然後聽他一向低沉好聽的聲音開口道:“咪咪,原來你在這裡,又被雨淋到了嗎?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
說著,他像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一樣,送到南瓜面前:“你嘗嘗好不好吃,要是喜歡,我下次還給你帶。”
“欸,你怎麼不吃啊?”這道聲音很是疑惑。
“你要是不吃的話,那你跟我回家,我家裡有很多好吃的。”
他說完,抱起這只不願意吃他手中“食物”的南瓜。
南瓜還未成熟,圓圓的一顆,牽著粗粗的綠藤。
他這麼抱著南瓜一起身,牽起一大片瓜藤和枝葉。
江之遇睜大眼眸,望著眼前這一幕。
看男人把南瓜錯當成貓咪,牽藤帶瓜地抱在懷裡。
他今天穿的是淺色系的西裝,黑襯衫,但紮了條花色銀亮的領帶。
袖子上墨沉的袖釦也換做了在月光下閃爍著星辰一般光輝的深藍寶石。
一切的一切中和掉了他身上冷厲的氣場。
江之遇不知道昭昭小叔這是怎麼了?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確認自己沒有睡著,他不是在做夢。
可是眼前的畫面又讓自己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是昭昭小叔,那個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矜貴非凡,氣場強大的男人。
也無論如何不敢相信他會對著一隻南瓜喊貓咪。
江之遇不得不走上前去問他怎麼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還有:“你快把南瓜放下,它是南瓜,不是貓貓,吃不了東西,你再這樣扯要把瓜藤連根扯起來了。”
而這時,男人才終於好似聽到了他的話一樣,把南瓜放下。
隨後,他朝自己走來。
高大的身影漸漸走近,熟悉的木質沉香氣息裹來,攜來一陣淡淡的酒氣。
原來是在外面應酬喝酒了。
可是,他這樣是喝醉了嗎?
江之遇一陣茫然無措,不然怎麼解釋他這種白天拿著槍對著他腦袋都做不出的行為。
正迷惑著,忽然,高大身影壓下,男人一頭撲在了他身上。
灼熱呼吸噴灑脖頸間,癢癢的,他聽他低沉的聲音呢喃著。
“之遇哥,之遇,你能不能也叫一下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