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敘問,心裡隱隱壓制著一絲興奮。
謝津延不語,想到早上醒來時的景象臉色就很難看。
霍嶺生隨主持做了早課回來,瞥一眼手機,神色淡漠道:[這樣的結果沒什麼不好,有些苗頭及早掐掉,免得以後種下惡果,對你們都不利。]
[說的也是。]祁焰若有所思,[像我們這樣的人八成以後要聯姻的,再怎麼樣也要找個門當戶對和自身匹配的物件。]
[你那個從鄉下來的土美人……]
他快速撤回訊息:[你那位,跑了就跑了吧,以後我們找更好的,不在一棵樹上吊死。]
祁焰由譴責轉為對兄弟的同情。
畢竟他們也是頭一遭遇見這樣的事情,嶺生家帶私生子找上門的十個手指頭都掰不過來,最後鬧成了家裡好幾房太太,北城、港城都有,最小的還是個在讀書的大學生,都能上演宮鬥劇了。
這還是祁焰第一次看到有人踹了球,不爭名,不奪利,不要求給名分,還自己帶了協議要求對方不要打擾自己,然後帶球跑路。
[這點我贊成祁焰。]黎清敘難得認同自己這位空有皮囊沒有大腦的發小的觀點,鏡片後的桃花眼重新又揚起笑意。
[既然是個意外,對方看起來也不想跟你糾纏不休,那就各自安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路朝前走,人往前看,喜歡你的又不是沒有別人,主要是你們的關系也挺尷尬的,昭昭和伯母那邊你都不好交代。]
謝津延黑著臉遮蔽掉群訊息。
於是整整一上午,謝氏集團的員工們都察覺到他們的總裁心情不佳,雖然平日裡也是一副生人勿擾,不好接近的冷臉模樣,但都沒有今天這麼陰鷙可怕。
江之遇直到火車開出很遠都心有餘悸。
一想到清晨醒來發現抵在腿間的火熱,臉就燒灼得厲害。
酒店那晚的事情他已經有意無意地忘記,然而當那樣的觸感抵來,還是喚醒了無數細節。
怎麼男人和男人之間也能那麼激烈啊。
他以前都不知道後面還能這樣用。
江之遇慶幸自己跑的快,雖然他接受了這個世界男人能和男人結婚並且生孩子的事實,可是並不表明他就能接受和男人在一起。
那麼大的東西塞在那裡,一想到他就覺得屁股一抽一抽的疼。
小蓁姐聽說他的協議簽好了,非常替他高興,同時又有些為他打抱不平:“那個男人就這麼痛快地答應了?”
江之遇回想了下昨晚雨夜屋簷下男人神情莫測的臉色,思索道:“應該算吧,反正是個意外,我們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那也行。”小蓁姐沒去問那個意外是怎樣的意外,只道,“不管怎樣,接下來你可以迎接自己期望的生活了,把寶寶生下來,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
之遇從小身體不好,父母去世後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三年前收養了個養子好不容易生活有了點依靠,卻又被他自己送了回去。
現在可好,他有了自己的寶寶,不管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誰,他自己再也不是孤苦伶仃一個人了。
江之遇點點頭:“嗯,我就是這麼想。”
回到自己的鄉間小院,空氣清新,氣候溫宜濕潤,
最重要的,不會像北城那樣突然下彷彿要把整個世界摧毀的大雨,出行也不便利,無論去哪裡總要坐車坐那麼久。
還是鄉下的生活讓江之遇感到熟悉和舒適。
把協議書和孕檢單鎖在自己特地打製的機關木匣裡,江之遇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個好覺。
從這天起,他開始關注和愛惜自己的身體。
暫時放下修建閣樓上的木屋,不再去山裡砍竹子和砍樹,只專心打理自己的小院。
種多的吃不完的蔬菜水果,還有雞圈養的母雞下的多餘的雞蛋,他都會把這些託張叔拿到山那邊的集市去賣。
然後自己在家裡也像之前原主那樣接村裡一些手工藝人的竹製、木製半成品,幫忙加工,比如燈籠、油紙傘,一些竹編、藤編製品。
他手本來就巧,在原來的世界跟著他那位木匠師父學過很多奇巧技能,做這些手工藝製品再輕松不過。
江之遇就這樣一邊調養自己的身體,好把寶寶平安健康地生下來,一邊努力賺錢攢錢。
畢竟生寶寶、養寶寶都要花費一筆不小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