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著一旁的綁匪,也意識到這次演習出了問題,於是他們快速地將綁匪制止住。
下一秒,祁予單直接將時楚抱了起來,奔向面前的車。
聞禹池和笛然還沒來得及慶祝獲救的喜悅,也快速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祁予單抱著時楚坐在後座上,他始終低頭看著懷中的時楚,什麼話也沒說,就這麼無神地看著。
聞禹池從後視鏡看到後座上的人,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祁予單就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滿身的無措感。
車開得很快,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醫院,聞禹池感覺自己要是再不把車開快點,他毫不懷疑祁予單會把他揍一頓。
半夜,祁予單已回到了別墅區,他此刻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愣愣地看著外面。
把時楚送進手術室後他便回了家。
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的內心情緒暴露在他人面前,所以他選擇回家來壓抑自己。
回想起時楚滿身鮮血的躺在自己的懷裡,他就感覺心髒像被人揪了一下似的。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又去向何方。
以前,他認為兩人能彼此相愛無非就是因為雙方能夠從對方身上獲得利益。
所以什麼愛情,什麼相愛簡直就是無稽之談,這無非就是相互利用的結果而已。
但現在,他並不這麼認為了。
他想了很久很久。
如果他真心喜歡一個人,那麼不管對方想要從他身上獲得什麼,他都樂意付出,哪怕要他全身家當,只要對方能活著,平平安安地活著就行。
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直到今天,他看到時楚一動不動地躺在自己的懷裡,那種藏於心底的痛楚霎時湧進他的每一處血液裡,彷彿塵封已久的心事如噴泉般的騰濺出來,擋也擋不住。
他發覺自己可能……喜歡上了時楚。
至於什麼時候喜歡上了,他沒有察覺到。
他只知道時楚現在不能從他身邊離開。
可能這就是喜歡了吧。
嘀嘀嘀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振動了幾下,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拿過手機接通了對方的來電,“何院長,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手術一切順利,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接下來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了,不過……”何院長嘆了口氣。
“怎麼了?”祁予單的語氣露出一絲的焦急,但何院長並沒有聽出來。
“不過他的手臂可能一年以內不能提重物了,”何院長說。
“那有什麼快速恢複的辦法?”祁予單追問。
何院長靜默片刻,“祁總,國內現在的醫療水平還沒達到那個程度,目前只能靠慢慢康複治療了。”
祁予單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如今這結果也已是最好的了,至少時楚還活著,這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祁予單壓抑許久的身體在此刻終於得到了放鬆。
兩天後,永恆私人醫院裡。
時楚一睜眼,感覺有些恍惚,就像是失去記憶的人偶然出現在一處陌生地方的感受。
下一秒,昏迷前的記憶頓時如洪水般地回蕩在腦海中。
他想要起身,可是發現自己動不了,一低頭,就看見自己穿著病號服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他的手打上了石膏,正被吊在自己的眼前。
他緩慢抬起僅能活動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
嘶——
還有點痛。
他這個樣子,連床也下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