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後,那邊沉默了好幾秒才道:“陸州,新年快樂。”
對方一說話陸州就聽出來是誰了:“有事?”
趴被窩打遊戲的陸臨不禁看向陸州,他哥說話從來很溫和,打電話這人誰啊,這麼招他哥的厭。
他哥脾氣好是公認的,這人肯定做了很差勁的事。
電話那邊,站在窗戶邊的江時低聲道:“還記恨我?是我傷害了你,但我一直以為你並不喜歡我,你這麼生氣,當初是不是......”
後面的話江時沒說完,因為電話結束通話了。
江時怔楞的看著手機介面。
這麼久了,他還是不習慣陸州會用這樣的態度對自己。
連個新年祝福都不給他。
自從和陸州分開後,江時過了一段很放浪形骸的日子,以前陸州在,他總去找陸州,陸州生活的又枯燥,他竟也適應了。
和陸州分開後,江時找了好幾個伴兒。
有長的不比陸州差的,或者是會來事,說好聽的話,做好吃的飯,早中晚一次不拉的問候著。
最開始江時也覺得暢快。
可時間長了,這些人會來事的另一面就露出來,不是求財就是求勢,還有想勾著他上床來穩固地位的。
陸州就從來不會這樣。
這人總是清淡安靜的陪著他,叫一聲就會出現。
從不暗示他缺錢或者想要什麼東西,反而是他隨口說個什麼,回頭陸州就給他準備上了。
這麼久過去,江時才意識到他的錯處。
那段時間他自以為和家境普通的陸州在一起,是紆尊,是垂青陸州,哪怕包含著欺騙,那也是陸州的福氣。
事實上,一直是陸州竭盡全力的好好的養著他,護著他。
江時後悔了。
身後就是一班人鬧翻天的包廂,一瓶酒幾千上萬,一道菜珍稀到可能很多人聽到沒聽過。
可他卻從沒有過的後悔。
他丟的不僅僅是陸州,還有一顆獨一無二的珍貴的心。
江時沒有再打電話過去,他知道陸州不會理他。
沒關系。
他可以等。
那個房子是陸州的,陸州一定會回來。
江時蹲在地上。
以前只以為抓心撓肝是個很誇張很矯情的詞,但這會兒他的心髒好難受,身體裡很空,沒有辦法填補的空。
同一時間,千裡之外小縣城的某個小山村,
陸州結束通話電話後就把江時的號碼拉黑,在陸臨問時平淡道:“大學同學,挺討厭的。”
陸臨好奇:“怎麼討厭?”
陸州:“心眼很多,人也不正派,仗著家世胡作非為......總之不是個好東西。”
說這些的時候無意識皺著眉。
如果可以,他寧願和江時生活在兩個不同的星球。
陸臨上半身直了下:“他欺負你了?”
陸州搖頭:“沒有,見過他欺負別人,所以看不上,他剛打錯了電話......”
他盡量表現的一切如常。
還好,陸臨沒有多想,注意力很快被重新開局的遊戲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