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力都在松鼠上面,並不知道李定原在看他:“見過小松鼠嗎,毛都沒長齊那種,沒有大尾巴,像只小老鼠。”
陸州:“真的?”
李定原從手機裡搜尋出來圖片給他看。
陸州看過去,也許是被揹著的時候兩個人挨太近習慣了,他那層防禦早就不靈敏,不自覺就靠的很近。
近到額頭都要捱到李定原的下頜。
聽到李定原有些說不清什麼味道的,很低很沉的聲音:“我想到要什麼補償了。”
陸州不明所以的抬眼,用氣聲問:“什麼?”
不遠處,小松鼠無知無覺的在地上用小爪子刨著什麼,大尾巴一甩一甩。
這樣樹木濃密幽深寂靜的深林,似乎天生就會滋養野性和兇猛。
陸州被李定原深不見底的眼睛看的有點想跑,這種看上去好像要嚼吧嚼吧把他吞了的樣子,讓人靈魂都有些顫.慄。
出乎意料的是,李定原並沒有做什麼很出格的事。
他只是握住陸州那隻被小松鼠勾住心神時,無意間按在他腿上的手,然後剋制的將視線從陸州身上移開。
李定原就這樣包握著陸州的手一路走出了樹林。
誰都沒再說話。
觸覺被放大,陸州感覺到李定原手指的力量和溫度,還有一種無與倫比的陪伴,好像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
大概是李定原體質比他好溫度也比他高,他感覺自己被攥著的手心都出了汗,溫暖又安靜,這是他對這段路最大的記憶。
走了沒多久。
樹木開始變得稀疏,也沒有那麼油亮深綠的感覺,再往前甚至能看到掩映的臺階和似有若無的說話聲。
李定原松開陸州的手,掌心有點愛惜的兜了下陸州的後腦勺:“走吧,能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一切如常。
誰都沒提起林子中發生的事。
其實就是背了下,還牽了手,但在兩個男人之間發生這樣的事,至少在目前的光天化日下,陸州無法不在意。
他總會回憶這段經歷。
似乎還能嗅到在趴到李定原肩膀上時,那種陽光曬過的布料幹燥中帶著體溫的味道。
但也只是悄悄的回憶一下。
陸州把電腦螢幕的桌布改成了小松鼠的圖片。
自己在網上挑的。
雪地裡有青草冒出來,一隻很可愛的小松鼠趴在雪上,伸爪子去撈嫩綠的小草。
假期過的很快。
李定原很快就又開始忙碌。
他的年紀和職位處於正當用的時候,又有能力,雷厲風行精明強幹這樣的詞形容他恰如其分。
但只要有時間他就會來陸州這裡。
偶爾還會在這裡睡個午覺之類,醒過來桌子上必定有一杯晾好的白開水,一口氣喝了,洗把臉,直接去單位。
陸州午睡時間有點久,有時候會一路睡到三點。
李定原不叫他,直接離開。
他熟悉陸州放東西的習慣,在玄關那兒的抽屜裡找到房門鑰匙,串自己鑰匙扣上才問陸州能不能拿。
還裝模作樣的倒騰兩下:“好像不好往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