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原身上的衣服是私人訂制,五位數出頭,衣櫃裡塞老多,穿出去顯身段,一般人還看不出深淺。
但這衣服料子金貴,出去辦案沒幾下就不能看了。
他在網上買了很多九塊九、十九塊九的,貨比三家後最終確定了在某幾家常年批發,辦案的時候扯壞或者沾上血跡之類,好打理,或者直接一扔,方便的很。
看出陸州掏心掏肺似的考量,李定原心裡想,真是個實誠孩子。
也認真的答應了。
但也好像不是答應。
他對陸州說:“知道了,聽你的,不過我的工資買這點東西還夠用,放心吧。”
陸州想,工資再高也是死工資,安市房價這麼高,物價又這麼貴,總之生活壓力很大的。
還有之前那箱車厘子,個頭好大吃起來還特別甜。
他留意過水果店,沒這麼好的,果然公家的東西就是好,一箱子要單買的話沒準要好幾百。
總之李定原非常不會過日子,穿的粗糙,花錢又大手大腳......
不過交往最忌諱交淺言深。
對陸州來說能提一句讓李定原不要再這麼花錢,已經是他很少做的事了,再就沒多說。
周薄賀一手搭在腦門上,雖然不想動但聽力正常,見李定原和陸州你來我往聊的還挺起勁,捏了捏鼻樑勉強坐起來。
再不說兩句,陸州的家底都要被套光了。
一手搭李定原肩膀上:“哥們,再來幾局?”
又幾杯酒,周薄賀徹底醉了,閉著眼睛不說話了。
桌上一片狼藉,菜也都不熱了。
酒足飯飽的,陸州開始收拾桌子。
他做飯不怎麼樣,但挺喜歡收拾屋子的,那種慢悠悠讓身邊的一切整潔起來的感覺特別治癒。
李定原幫著收拾。
他眼睛比平常亮,喝酒的緣故,但手穩腳穩一點都沒有喝醉的跡象,指揮陸州把酒瓶子收了,桌子擦一擦就完了。
他和周薄賀喝了一瓶白的,還有幾瓶啤酒。
至於李定原自己,廚房沒有洗碗機,這些碗碟都需要手洗,指揮陸州做點事也是將人絆住,別幹這些油膩膩的活。
陸州沒讓,要自己洗碗筷,他骨子裡就不是佔人便宜的人。
將李定原往廚房外面推了一下,沒推動,仰頭道:“衣服會弄髒的,放著我來就行了,你是客人。”
兩人站的挺近。
李定原說:“沒事,我很快的。”
說完覺得不太對。
補上一句:“我是說洗碗收拾會很快。”
陸州原本聽明白了李定原的意思,但這人一解釋,他反應了一下琢磨出第二次意思,沒忍住,露出個笑模樣。
但給李定原留著面子,笑的挺保守,嘴角微翹,眼睛裡盛著碎星一樣。
這樣子可太稀罕人了。
李定原忍不住掌心罩人腦袋頂上,揉了一把:“笑這麼高興,看不出來長的白白淨淨,裡邊是個黃瓤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