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人原來這麼高的嗎,比他高至少半個頭的感覺。
陸州自己都一米八了。
就是長這麼帥身材又好,怎麼渾身上下都灰突突髒了吧唧的,像在泥地裡滾過一圈。
裹著大長腿的磨水深藍牛仔褲,褲腿還有泥巴,純黑色t恤前襟和下擺都成灰的了,總之看著挺糙的。
半個月前這人就穿的黑t恤,不會還是那件吧?
陸州喜歡看帥哥,但不講衛生的男人再帥也好像......
李定原腳步微頓,懷疑自己還在夢裡,自從那次包廂裡見過陸州,李定原做夢就總夢到這個人。
想找來著,但很快被局裡的案子絆住腳,滿滿當當又是半個來月。
加完班回來,房門鑰匙忘車上了
該坐電梯去地下停車場取,但累懵了竟然直接走了消防通道......
夢遊一樣,又似乎急中生智或者別的什麼,李定原反應力迅速到幾乎不用太有腦子,就已經在陸州面前開啟胡說八道模式。
知道自個不算和善。
長期和窮兇極惡的人打交道,你只能更兇更惡,否則壓不住,這會兒就怕嚇著人。
拿出褲兜裡的刑.警證件:“打擾,這是我的身份證明,我住樓上,家裡鑰匙忘單位了,我這樣不好出門,能......能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說著話展了下手臂,狼狽樣兒一覽無餘。
看青年一雙清澈的眼睛淡淡的看著他,李定原心裡直突突。
幾個小時之前抓捕犯人的時候,那光頭一斧頭對著他砍下來,他心跳都沒這麼快過。
補充了一句:“我平常不這樣,碰到個難抓的犯人......”
說著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兩人還有一步的距離,但他身上都是灰,眼前人白白淨淨的,讓人有種呼吸重了都怕吹著他的謹慎感。
說完又有些忐忑。
他這提議太唐突,而且上次包廂......
如果陸州要是記得他,怕不是要拿大掃把趕走他,畢竟上次時江家那小子做的真心過分。
陸州想,原來不是保鏢啊,那就是江時的朋友?
不想答應。
這是個陌生人,還是江時的朋友,他不想和江時的朋友有交集。
但這人原來是刑.警,抓犯人弄成這樣......
陸州不會分辨證件的真假,但能和李定原坐一張桌子的人,家世都很好,不至於是什麼騙人偷盜的行當。
普通人對公家尤其是暴力機關的人,總有種敬畏。
陸州也有。
在敬畏之外是佩服,他精力不足又不愛管閑事,但很敬佩和尊重維持這個社會穩定的那些人。
權衡了一下,不答應心裡過不去,淡淡道:“可以。”
李定原心裡想,他果然不記得我了,一把撈起地上兩大包塑膠袋,讓開位置讓陸州開門。
目光落在陸州低頭時白皙的脖頸上。
陸州開啟門,偏身一讓,意思是李定原先進,脖頸不自覺往後仰了下 ,剛才脖子後面有種燙到了一樣的熱感。
這會兒好像又沒了。
大概是天太熱走過來的時候被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