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覺從下午的六點半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
裴應忱睜開眼睛,發現原本睡在懷裡的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摸了摸沈羨寧睡過的地方,還是溫熱的,看起來剛起床不久。
裴應忱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拿起床上的外套走出了臥室。
動靜是從廚房傳出來的。
他看向廚房,透明的玻璃門後面,是沈羨寧纖瘦的背影,圍裙帶子系得不緊,剛好掐出了他分明的腰線。
“阿寧,在做什麼?”裴應忱走到沈羨寧身後,非常順手地摟住了對方纖細的腰肢,將下巴墊在了沈羨寧的肩頭。
沈羨寧現在的狀態已經要好很多了,至少看起來沒有昨天那麼死氣沉沉,憔悴虛弱了。
“早餐。”沈羨寧語氣輕和。
裴應忱:“辛苦了。”
“你去洗漱吧。”沈羨寧說,“衛生間洗漱櫃裡有新的牙刷,你能看見。”
“好。”裴應忱答應了,卻沒有行動。
他剛剛看到了家裡發來的簡訊,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商業晚宴,他得出現去露個臉。
看著裴應忱欲言又止地模樣,沈羨寧清洗著水果問:“你想說什麼?”
“嗯……”裴應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措辭,隨後說,“晚上我得回家去一趟。”
“有一個商業晚宴,我去吃頓晚飯,順便露個臉。”裴應忱多餘解釋了一句。
沈羨寧感覺有些奇怪,他皺著眉看向裴應忱,說:“那你回去吧,怎麼了嗎?”
放在之前,裴應忱可能不會這樣事無巨細地和沈羨寧說,只是現在於櫻剛去世,沈羨寧狀態還不穩定,他是擔心自己離開,沈羨寧一個人會出什麼意外。
好像是看出了裴應忱在擔憂什麼,沈羨寧一時無奈,“我已經是成年人了,你怎麼還擔心這些呢?”
“那天你在醫院都昏倒了。”裴應忱說。
沈羨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吧。”
於櫻的去世對他來說是一個打擊,如果他沒有認識裴應忱,或許他就會陪著於櫻去了,看現在不一樣了,世界上又有了一個牽掛他的人,或者說他願意為之而活著的人。
就算是為了裴應忱,有些事情他也不會去做的。
得了沈羨寧的承諾,裴應忱明顯有松一口氣,“好,那我去洗漱了。”
兩人在一起安靜吃完了早餐,早餐後,裴應忱便穿上外套打算離開了。
離開前,他還不忘叮囑:“學校我給你請了一週的假,你現在就好好休息,我不在的話,你就先別出去了,晚上我回來找你。”
沈羨寧點頭,他現在本來也沒有什麼心情出門。
“再見。”他站在門口,對往樓下走的人說。
裴應忱回頭揮了下手,扣好西服的扣子下了樓。
他開著車子沒走多遠,便看見有好幾輛黑色的豪車從一邊開了去,看方向還是往那邊居民區開去的。
想到這裡,裴應忱突然想起來,沈羨寧住的小區比較老式,安全設施什麼的也不齊全。
看來得找個時間把沈羨寧接去公寓住比較好。
話說。
是不是應該和沈羨寧說明他的心意了呢?
他深知他們之間只有一層薄膜隔著,只要有人主動捅破這層膜就好了。
但現在於櫻才剛去世,他說這話也不合適。
算了,慢慢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