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念曦猛然抬起頭,眼神陰狠地看向趙勁松,
“我說過我要改名嗎?!”
趙知儀見狀,立刻撫摸著張念曦說道:
“不改就不改,別生氣,你爸也是想你認祖歸宗罷了。”
此話一出,張念曦再度發出癲狂的笑聲:
“爸?哈哈哈哈哈!你是怎麼這麼輕易說出口的!他既是父親又是舅舅,難道不讓人噁心嗎!”
趙勁松的臉色終於冷了下來,他寒聲道:
“你不要忘了,我至今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如果不是我變賣家業,你憑什麼跟厲伏梟修煉到如今的境界!你能認張伯鈞當父親三十年,還能認厲伏梟作義父,為什麼就不能認我!”
張念曦冷笑一聲,死死盯著趙勁松,
“這麼說.....我成了三姓家奴,還要感謝你了?”
趙知儀再次撫摸起張念曦的後背,勸解道:
“什麼三姓家奴,多難聽啊,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說......”
話音未落,張念曦似乎對趙知儀的撫摸感到極其不適,他猛然爆發出元嬰裡的雷靈,趙知儀瞬間被電成了焦炭。
趙勁松瞳孔驟縮,看著那既是姐姐又是愛人的趙知儀已沒了呼吸,大怒道:
“小畜生!她可是你母親!”
張念曦在衝動下爆發靈力殺了母親,心中剛產生一陣愧疚,卻聽見趙勁松的謾罵,他的惡念再度爆發。
他單手抓住趙勁松的腦袋,掌心雷凝聚,“轟”的一聲!趙勁松的腦袋被炸的四分五裂。
趙家的家族成員們發出恐慌的慘叫,餐廳內瞬間亂作一團,人們紛紛向屋外衝去。
可張念曦就像是入了魔,他瘋狂催動著元嬰裡的靈力,一記又一記的雷術向趙家的人們扔去,人群發出一陣陣慘叫,接二連三的倒下。
張念曦仍不滿足,他喚出元嬰的雷劍化為三尺利刃,手持著劍柄化為雷光穿梭於人群中,一劍又一劍的劈砍著人們。
當最後一聲慘叫消失,張念曦坐在血泊裡仰頭灌酒,可憑他元嬰境的體魄,這凡塵俗酒已無法讓他大醉一場。
他看著滿地的屍體,再看向那已沒有頭顱的父親,心中升起了落寞感。
他回想起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趙勁松確實一直寵溺著自己,可如今就算知道他是自己的生父,他也不覺得那是父愛。
他又想起自己心中一直認定的那個父親,雖然張伯鈞一直認為自己是他的親生兒子,也盡到了父親的責任。可自打他知道自己名字的含義時,他就明白在張伯鈞心中,自己永遠比不上張曦和。
而與厲伏梟相處的五年,雖然厲伏梟最開始只把自己當做搖錢樹和復仇的工具;雖然厲伏梟在指導自己的過程中極為嚴苛;雖然厲伏梟甚至從骨子裡看不起低靈界的人....但隨著五年時間的流逝,他漸漸感覺到了厲伏梟對自己的用心,直到他離開高靈界的那一天,他聽到了厲伏梟的讚賞,他從厲伏梟的眼神裡看見了父愛的影子。
張念曦再度看向那具無頭屍體,冷笑一聲:
“就算改姓,我也要姓厲!”
說完,他再度揮出一記雷咒,將趙勁松的屍體徹底炸為了飛灰。
他神情恍惚地走出了餐廳,不知不覺便來到了草坪上的傳送陣。他驅動元嬰裡的靈力湧向石陣的符文,隨著一根根石柱的亮起,灰色的傳送門在虛空中搖曳。
他回頭看向整個趙家莊園,又看了看京城的高樓大廈,最後將目光留在了滿是煙花的天空。
“這個令人噁心的世界!不如就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