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
煙花燃放點離裴知願家最近,在之前就有說好放完煙花就在裴知願家休息一晚上。誰都沒有意見,白瑞也提前為他們整理好了房間。
可能是今晚熱鬧的餘溫還沒散盡,玄關櫃上擺放著幾提聽裝果酒。一群屁大的年輕人禁不住誘惑,在某些人的慫恿下來到客廳,裴知願調出室內音響,迎來屬於他們的第三場狂歡。
“幹杯!”聽裝果酒圍成一個圈,齊齊相撞,撞出來的液體撒了一地,沾上了手黏黏糊糊卻又一點也不惱。
不僅有顯示屏音響還有氛圍燈,客廳簡直變成了ktv,一眾人又唱又跳,亂得不可開交。
他們早就醉了,短短三天的假期對高二的他們來說已經很長了,就讓他們短暫地逃離學業的煩惱,找到屬於自己的烏託邦,遠離所有不愉快的事。
許迎川坐在地上靠在沙發邊,看著他們上躥下跳,舉著話筒相擁深情對唱。
是有點吵。
站起身,推開玻璃門去陽臺吹風透氣,當門被合上的那刻,所有的聲音都被關在門後,似乎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耳根子清淨了?”冷不丁地,陽臺角落站著一個人。
許迎川被嚇了一跳,原來是楊篙,一個安靜的小姑娘跟他們一群“瘋”人聚在一起也是難為人家了。
“怎麼不跟他們一起鬧?”許迎川抬手搭在圍欄上,夜裡的風很冷,但人心是燥的,需要吹吹冷靜一下。
“實在太鬧挺了,鬧不動,出來躲一會。”楊篙深吸一大口氣,裡面看樣子安靜了些,楊篙見許迎川沒有走的意思,便自己先進去了。
許迎川垂著腦袋埋進手臂裡,明明是出來透氣的,怎麼越吹越醉呢......玻璃門再次被推拉合上,感覺到身旁站了個人。
撇過腦袋從手臂上方看過去,裴知願竟然出來了,跟他一樣,兩手搭載圍欄,下巴抵在手臂上,看著遠方。
“他們都玩累了,在比誰先把酒喝完。”裴知願閉著眼,嘴巴一張一合,嗓音透著一股懶勁兒,黏黏糊糊,愜意得很。
“你呢?”為什麼這麼問呢?說話似乎有點不過腦了。
許迎川依舊側貼在手臂上,眼神裡全是自己都沒注意的柔軟。
“嗯?”裴知願歪了一下腦袋,笑眯著眼,可愛得不行,對著先前的話自洽起來,“我?我喝完了啊,區區小酒,對爺來說,易,易如反掌。”
許迎川想了一會,才反應裴知願是喝醉了,壓根兒喝不了酒的,沒想到今晚放縱了一把,喝了不少。
笑出了聲,往裴知願身邊靠得更近,兩人的手臂貼在了一起,許迎川學著裴知願把臉趴在手臂上,兩人面對著面,呼吸相互碰撞。
不知怎的,也許是風裡帶酒,把人吹得更醉,亦或是酒精早在身體裡發酵,讓人情不自禁,讓他忍不住想要逗人:“這麼厲害?”
“嗯吶。”裴知願喝醉了就會軟下聲音,做出一些與平常反差大的行為,讓人心軟得一塌糊塗。
“嗯吶~”許迎川學他。
“我今天好快話這樣的行為他沒多大反應,反正人現在都是轉圈圈的,反射弧都要繞一大圈才能回來,想起來再去糾結也沒意義了。
“不對。”裴知願睜開眼,皺起了眉,對焦上許迎川的眼睛,眉頭才舒展開。
許迎川此刻倒是很有耐心,“嗯?”溫柔的不像話,像一片薄雲,與天空隔上一層。
“遇見你以來,我都很快樂,尤其是跟你在一起後......”話卡在了這,他的世界裡還在轉圈,思維似乎已經跟不上轉圈速度了。
剖白的話消失不見,裴知願也不著急,頓了頓才道:“許迎川,我想你。”
“我就在這。”許迎川很想抱住面前這人,是面對面相擁,感受雙方的心跳那樣。
“是呀,你就在這,我仍然想你。”
天空炸起一團煙花,像是跟世界有著時間差一樣,淩晨兩點,他們這片地方上空升起了巨大的煙花,星火拖著尾巴向下墜落,照亮了陽臺上正在親吻的兩個少年。
這是很美好的時刻,誰又忍心去打擾。
—感謝相遇—